“胥姐姐过奖了。”许卿姝有些害羞。

“真的,一点都不过奖。上次宫宴,我一直盯着你看,一直盯着你看,你猜怎么着?”胥良玉叽叽喳喳。

“猜不到。”许卿姝微笑。

“我差点撞到柱子上。”胥良玉说着,笑得前仰后合。

许卿姝不由得也笑了起来。

“等你弟弟和我哥出发了,我们一起去逛街吧。”胥良玉挽着许卿姝的手臂提议。

许卿姝甚至从胥良玉的目光中感受到了热烈二字。

许卿姝点头应下。

送别许洪生和胥良栋,许卿姝和胥良玉一起坐上了马车。

马车里,胥良玉滔滔不绝。

“卿姝,你不知道,之前为那死男人守丧,我快憋闷死了,鲜亮的衣裳不能穿,好看的首饰不能戴,有外人在的时候不能笑……哎呦,我都快被憋成活死人了。”

“胥姐姐守了三年,着实辛苦。”许卿姝颔首。

“这规矩不公平,凭什么丧夫时妻为夫守三年,而丧妻时夫只需要为妻守一年?那个死男人活着的时候也没让我快活啊!”胥良玉愤愤不平。

“他活着的时候对你不好吗?”许卿姝问。

“天天嫌弃我不够温柔,不够文静。我一直都这样!他天天拘着我练字静心,我可要学呢!趁他不注意,我就翻墙走了!”胥良玉说得绘声绘色,许卿姝简直忍俊不禁。

“他那么文弱,鸡崽子一样,我还嫌弃他呢!风都能把他吹倒!在床上动两下就气喘吁吁不行了,他还有脸嫌弃我!刚进门他就丢盔弃甲,有时候甚至连门都进不了!我逼着他早起练功,他居然还到婆母跟前告我的状,不知好歹!最后年纪轻轻把自己作死了,还害得我为他守丧。”

胥良玉说起来面不改色,许卿姝倒先不好意思了。

“守丧三年终于过了,我再也不用遮遮掩掩,我且得好好乐乐呢!对了,卿姝,听说丽春院养了胡人男舞伎,我们一起去赏鉴赏鉴吧?”胥良玉兴奋地问许卿姝。

“这……”许卿姝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只是欣赏歌舞嘛,怕什么?”胥良玉晃着许卿姝的胳膊撒娇。

许卿姝哭笑不得,点头应下。

说实话,她还真有些好奇。

胥良玉和许卿姝聊得热火朝天。

其实,主要是胥良玉热火朝天。

另一边,一位女子悄悄进了盛怀臣所在的雅间。

“夫君,夫君,你快别喝了。你这样喝闷酒会伤身!”女子抱住盛怀臣的手臂。

盛怀臣打了个酒嗝,脖子朝前伸,揉了揉眼睛,终于认出了眼前人唐映雪!

“滚!”盛怀臣重新坐好,吐出这么一个字。

“发生了什么事?夫君为何这么烦恼?是不是公爹和婆母迁怒你了?”唐映雪深情地望着盛怀臣。

盛怀臣神色一顿。

混沌的心被刺痛片刻。

父亲不让他当北境军的主帅,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他姨娘而迁怒于他?

认为他不可靠?认为他会背叛北境军?!

可当时被北幽人俘虏,受尽拷打,他也没有出卖北境军的秘密!

“夫君,早晚你会明白,只有我是真心待你的。在父亲心里,必然是大哥更重要,你只是一个庶子。如果需要牺牲你为大哥铺路,父亲一定毫不犹豫。孙辈也是如此,如果可以为宝哥儿铺路,父亲一定不会吝惜宁哥儿的前程。”唐映雪哭诉。

“为大哥铺路?”盛怀臣喝了一口酒,喃喃发问。

“对啊!我听说,江首辅的身子近来很是不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一命归西了。到时候,大哥一定会想更进一步,争争次辅乃至首辅的位子。夫君,大哥会成为文臣之首,朝廷必然不希望你统领北境军,那样,盛家的势力就太大了。”唐映雪滔滔不绝。

盛怀臣低头不语。

唐映雪本是胡诌,此刻,她发现自己好像说到了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