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不理会他,来见许卿姝。

女眷们每人单独一个房间接受讯问。

“你知道安国公私藏兵器铠甲的事吗?”睿王望着许卿姝冷若冰霜的脸,问道。

许卿姝用极其失望的眼神看向睿王:“我原本以为,王叔是贤王,凡事都会以家国为重,没想到王叔居然会不顾塞北战事大局,编织罪名,陷害忠良。难道您不怕天下忠义之士寒心吗?”

睿王心口隐隐作痛。

他也不希望自己在许卿姝心中是这样的形象。

然而,权力之争,向来都是你死我活。对对手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我没有,我也不愿意相信安国公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睿王低沉着声音说。

“安国公镇守塞北多年,功勋卓著,一向忠心耿耿,天日可昭,只一个北镇抚司审问安国公,怕是不能服众,至少应该由大理寺、刑部和都察院三司会审。”许卿姝尽量冷静地说。

睿王道:“证据确凿,没有必要。”

“得人心者得天下,睿王做事独断专行,嫉贤妒能,陷害忠良,将来必然自食其果。”许卿姝道。

睿王脸色不佳。

旁边一人上前询问:“行刑吧?”

睿王狠狠瞪了那人一眼:“这是县主,不许动刑。”

那人缩了缩脖子,退了下去。

国公夫人那边,被仔细审讯了,除了动刑以外,他们用了各种手段使诈,都没能诱使逼迫国公夫人说出什么不利的话。

而旁边的房间里,唐映雪面色苍白,浑身瘫软。

今天,许卿姝把家里的几个孩子都带走了,说是会妥善安置他们。

不知道孩子们如今安全吗?

她正惶惶不安,睿王走了进来,坐在了椅子上,神情冷峻地望着她,将一个带血的玉佩拍在了桌案上。

“认识吗?”睿王冷冷地问。

唐映雪的心瞬间被提了起来:“这……这是宁哥儿的玉佩?你们……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我能把他怎么样?不过问了他一些问题罢了,他不肯配合,我只好让人对他动了些刑。”睿王轻笑。

“什么?!他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这样对他?!他什么都不知道啊!”唐映雪的眼泪流了出来。

“他也不小了。再说,他不知道,你知道也行啊。本王不是不想放过他,谁让你们不听话呢?要不,本王去把他仅剩的那一只耳朵割来?”睿王笑得瘆人。

“不要!”唐映雪惊叫。

不怪她害怕,这里的氛围实在是太恐怖了,幽暗,肮脏,阴森,墙边上的架子挂着各种行刑的器具,墙上都是斑斑点点的血迹。

地上的稻草堆里,似乎能看到几根断指。

她实在被吓破了胆。

“你在塞北待过几年,难道没什么可以告诉本王的吗?”睿王又问。

唐映雪眼珠转动。

过了片刻,唐映雪终于结结巴巴地说:“安国公经常抱怨,说他顶起了大梁的天,只当一个国公,实在太委屈了,早晚有一天,他要揭竿而起,坐到龙椅上去。”

“就这样?还有吗?”睿王笑道。

“还有……还有……安国公以往在塞北的时候,经常收北幽、北狄等国的银子,对他们行方便。以安国公的本事,早就能平定塞北,可是他说,若塞北平定了,他还怎么掌塞北兵权?还怎么显出他的重要?”唐映雪怯生生地看了看睿王。

“那么……盛怀臣呢?盛怀臣有过什么不臣之举?”睿王问。

唐映雪迟疑了。

睿王笑道:“没关系,你好好说,到时候本王准你和离回唐家。要不然,你和你的孩子只能陪着安国公一起死。”

唐映雪有些不忍,权衡了权衡,还是捏造了几件事,来诬陷盛怀臣。

与此同时,柳姨娘也被特别审讯了。

因为他在塞北,陪伴安国公的时间长,她的指控会有几分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