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恰逢顾老夫人生辰,定远伯府为她办了寿宴。

许卿姝的大伯母谢氏到伯府作客。

盛淑雁作为伯夫人,自然要出席。

她特意去找谢氏攀谈:“夫人,认真论起来,我们也是亲戚,我的嫂子许卿姝……哦,不,余卿姝是您的侄女,我也该叫您一声伯母。”

谢氏神情淡淡的,心说,谁要当你的伯母?你跟安国公府不是断亲了吗?许卿姝哪里是你嫂子?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不过,谢氏知道盛淑雁和许卿姝不对付,就敷衍她,明知故问:“是啊,正应该多走动走动。对了,卿姝如今常在郡王府,怎么也没见你去作客?”

盛淑雁叹息一声,压低声音道:“余卿姝如今高贵,我不过是一个伯夫人,哪里配去郡王府呢?另外,余卿姝到底曾是我们的粗使丫鬟,她不乐意见我们,怕我们揭她的伤疤。”

“要我说公道话,卿姝这一点做得不对,你是她的旧主,即便她如今飞黄腾达了,也不该在你跟前摆谱。”谢氏说。

两人各种贬低编排许卿姝,居然越说越投契。

趁着周围没人的时候,盛淑雁道:“您说说,她一个外嫁女,凭什么霸着郡王府的家业?这也太没有天理了。”

“对啊,任谁说都是她没理,可我们有什么办法?她有人撑腰,哪里会将我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谢氏所指的撑腰者,自然指安国公府。

为了不得罪安国公府,秦王不肯出头为余成淳主持公道。

余成淳快被气死了。

盛淑雁轻笑:“可不是嘛,人家有睿王撑腰呢。”

“睿王?!”谢氏震惊。

“是啊,就是睿王,难道你没看出来吗?”盛淑雁略带得意地笑了笑。

“睿王是卿姝的堂叔嘛,哪儿能不喜欢自己的侄女?”谢氏心中惊骇,面上却不动声色。

“我的意思是说,睿王对她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盛淑雁凑到谢氏耳边低语。

谢氏横盛淑雁一眼,显得很生气:“你胡说什么?疯魔了吧?!你活够了,我还没活够呢!”

说完,谢氏起身,像躲瘟神一样,赶紧离开了。

谢氏挥舞帕子扇风,半晌才冷静了些。

她男人在睿王跟前提过许卿姝不该管郡王府家业的事,睿王听完,一句话不说,只冷冷看着她男人。

她男人自己怂了,忙向睿王赔罪:“摄政王日理万机,臣不该用这等小事麻烦您,臣告退。”

睿王看他的眼神依旧很冷,却没说什么,只垂首继续批阅奏折了。

如今想来,莫非睿王不是嫌余成淳拿这等小事叨扰他,而是……维护许卿姝?

天哪!

这么一来,余成淳已经得罪了睿王!

这时候,一位交好的夫人来到谢氏旁边,笑道:“发什么愣呢?”

谢氏回过神,与这位夫人聊了起来。

这位夫人道:“前几日,我碰巧遇见乐安县主巡查郡王府的庄子,要我说,这些事,还是应该交给奉国将军。”

奉国将军是余成淳的封号。

“那有什么?卿姝管着也挺好,我们都很喜欢卿姝。”谢氏作出慈爱的样子,笑着说。

盛淑雁方才闹了个没脸,此刻,听见谢氏的话,她突然发觉,自己似乎无意中帮助了许卿姝。

方才她告诉谢氏的消息,使得谢氏不敢公开与许卿姝为敌了。

盛淑雁的手又微微颤抖起来,她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胸腔憋闷得难受。

这种感觉又来了。

她好蠢!

她还想着,谢氏会利用这个消息收拾许卿姝呢。

没想到谢氏胆小如鼠,不堪重用!

这时,一个丫鬟过来请盛淑雁去陪顾老夫人

盛淑雁强撑着身子,赶紧去了。

正厅里,顾老夫人坐在上首。

旁边正在说话的老夫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