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累了是吧?快坐下歇歇吧。”郡王妃笑着说。

盛淑雁忙说:“不累。”

说着,她示意满弓上前。

然后,她从满弓手里接过一个白狐皮的抹额,笑道:“郡王妃,我得空的时候,做了这么一个抹额,快入冬了,正好得用,还望郡王妃不要嫌弃。”

这白狐皮的抹额,上面坠着一大颗黄色宝石,看起来富贵华美。

国公夫人心中暗哂。

盛淑雁半点针线没有给她这个嫡母做过,这时候倒拿了这个来讨好郡王妃。

郡王妃笑得疏离:“淑雁是个有心的好孩子,只是,我娘家侄女刚给我做了几个抹额,我哪里戴得了那么多?你不如把这个送给你母亲。”

“我那里也有好多。这到底是淑雁的一片孝心,你就收下吧。”国公夫人笑道。

郡王妃让一旁的侍女收了,便从腕上退下来一个镯子,套在盛淑雁手上:“这个镯子你戴着吧。”

盛淑雁兴奋极了,微红着脸,谢过了郡王妃。

她此刻并不想离开,便站到了国公夫人身旁。

郡王妃喝了一口菊花茶,含笑对国公夫人说:“堂姐,有件喜事,我先透给你知道,你可别告诉旁人。”

“什么喜事?”国公夫人问。

“沐白的亲事打算定下来了,是我娘家侄女。”郡王妃笑道。

“那当真是喜事,定了哪一个?”郡王妃的几个侄女,她都是见过的。

“是兴华。”郡王妃唇角笑意荡漾,可见她对这门亲事很是满意。

“兴华?那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又是亲上加亲,确实是一门好亲。”国公夫人笑道。

一旁的盛淑雁,扯着脸赔笑,却笑得比哭都难看。

郡王妃这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吧?

余沐白居然要定亲了!

郡王妃和国公夫人谈论着定亲的细节,盛淑雁却怎么都听不下去了。

“母亲,女儿去寻三妹妹了。”盛淑雁这才发觉,她的喉咙紧绷着,导致声音干涩,这么短短的一句话,中间居然断了两回。

不是结巴那种断,而是莫名其妙那两处没了声音。

郡王妃面色如常,慈爱地笑道:“玩去吧,咱们是亲戚,你在这里半点不用拘束。”

盛淑雁不敢再说话,只微笑行了个礼,便落荒而逃。

郡王妃和国公夫人都当看不出盛淑雁的心思,继续该怎么闲聊就怎么闲聊。

盛淑雁失魂落魄地来到园子里,只觉得浑身软绵绵没了一点力气,看到一个空着的长凳便要落座。

“二姐姐,当心,有水。”

盛淑兰伸手拉了盛淑雁一把。

原来,不知哪位小姐洒了些茶水在长凳上,郡王府的人还没有来得及擦掉。

盛淑雁没好气地拂开盛淑兰的手,往一边坐去了。

盛淑兰面上露出一些尴尬,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继续和旁边的一位小姐聊起了绣花样子。

不远处,一位夫人见了,忍不住悄悄点了点头。

这是定远侯府的一位夫人。她膝下有一子,儿子是个温柔随和的人,平时在她面前逗笑打趣,再孝顺不过。这样的孩子,就该配一个温和的人。

定远侯府的夫人跟旁人打听了,原来这是安国公府的三小姐,虽是个庶女,那也是安国公府的庶女,这模样性情,配她家儿子绰绰有余。

她虽相中了盛淑兰,却没有明说,只在席间与国公夫人亲近起来,闲聊的时候提了自家儿子几句。

国公夫人猜到了顾夫人的意思,但顾夫人既然没挑明,身为女方,国公夫人更要矜持。

回到府里,国公夫人叮嘱了梅嬷嬷几句,梅嬷嬷就捧着首饰匣子去了周姨娘的院子。

“梅嬷嬷怎么来了。可是夫人有什么吩咐?”周姨娘惶恐地迎了出来。

“没什么,奴婢就是来看看三小姐。”梅嬷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