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为了谢家的名声,我建议还是将他养在别处......”

谢老爷子没有拒绝。

于陆乘渊而言,他的心是平静的,那时的他从不会去想他要抓住什么机会,只是觉得,换了个地方活而已。

所以起初他被谢家关在那个别院,是没有意见的。

可是,随着时间推移,他开始发觉谢家这是想让他自生自灭,除了给他配了个侍卫宁陶,便再也没有人来,他生在蜀地,根本适应不了长安天气。

第一年冬日,他一个人窝在别院里,没有柴火取暖,他便将房中用不着的家具都拆了,同宁陶两人费了好大力气砍了小柴,用来生火。

可是,本就没有什么家具。

宁陶那时刚学武,身上总是揣本练武的书,两人冻得不行,宁陶便拿出那书来给他看,还告诉他,活动起来就不冷了。

陆乘渊也开始跟随他练。

再后来,终于等到谢家派人来给两人送后半年的吃食,宁陶趁着那人不注意偷跑出去,上街给他偷了件衣氅。

陆乘渊终于感受到温暖。

冬去春来,冰雪融化,陆乘渊终于不用在挨冻了。

可是,也是从那时起,他发现谢家上门送吃食的人越来越少了。起初还是两三月来一次,后来,便是半年。

再后来......

这个别院,就像一个囚笼在要他的命,他曾尝试逃跑,可是他发现根本不可能。

谢家找别院时估计也是考虑到这点,故而那墙壁建的格外高,依照宁陶和他的身形,根本不可能出去。

可...没有人进来,也就意味着他要在这里等死。

到处都是上着锁,他的情绪变得越发低沉,日复一日下去,他和宁陶常常要饿着肚子好几日,才能勉强吃点东西。

而那东西,还是偶尔落在院中树上的鸟儿或者...各种虫子。

陆乘渊渐渐没了光彩。

......

“孟仪,孟仪你快看啊,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地方。”

当尚是孩童的谢蕴喊出这句话时,被困在庭院里的陆乘渊已是五六天没吃一点东西了。

他听到外面有动静。

便撑着身子走去,透过门缝看外面的景色,他看到从远处跑来两个身着华丽的孩子,带着笑容跑来。

男孩子的笑格外憨厚,没什么可看,反而女童长了张明媚的脸,头梳的整整齐齐,发带飘飞。

那女孩子白白净净,往那一站便如画里的仙子,虽年纪小却已有了倾城气度。

女童站在谢蕴身旁,仰起头问:“这是什么地方?”

谢蕴笑呵呵的,“我那日偷偷听见我父亲说起这个,孟仪,我觉得这里肯定藏着什么宝贝,否则父亲也不会说要永远封着它,不让任何知晓。”

焦孟仪沉思了半晌。

她身穿的绒衣是长安最流行的款式,布料柔顺做工讲究,那是陆乘渊第一次见她,一门之隔,仿佛是两个世界。

陆乘渊看见这个小姑娘粉粉嫩嫩,便连头上簪的小兔子发饰都那般可爱,不由捏紧了手指。

“阿蕴,你瞧这里灰尘密布,定是荒废很久的院子,我可不要在这里待着,还是走吧。”

焦孟仪嫌弃地说,转身便要回。

谢蕴在后面抓住她,“别,孟仪,你便陪我去看看吧,我真的很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万一找出个什么大宝贝,那我定分你一半!”

儿时的谢蕴心思很是纯净,对焦孟仪也好,她一瞪眼谢蕴就怕的不行,忙改口:“好好,不是一半,八成,八成行吧。”

焦孟仪同意了。

她便同谢蕴在四周寻找起来,谢蕴上前摇了摇锁,弄了半天没弄开。

焦孟仪也没找到要怎么进去的路。

两人便在院外绕了三四圈,焦孟仪累了,一屁股往台阶上坐,也不管是否脏了衣裙。

可是她不知道,就在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