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群里开始爆发这种声音。

陆乘渊不为所动。

宁陶知道他下来前猛喝了几口酒,此时见他双耳泛红,似是上了头。宁陶方知为何他主子在下来前要灌自己酒。

这番情景,没点强大心脏还真不行。

宁陶随时等着他命令。

.......

“我父亲的事......”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焦孟仪说了话。

她一直在压制自己心中情绪。

“陆大人,你给我半炷香时间,”焦孟仪眼角瞥向小妹的棺椁,几乎是用请求的语气:“她...不能等,必须要吉时...入葬...父亲得去送她......等送完,我会...同父亲一起去刑部......”

她话中哽咽,说到小妹又是忍不住,再说完,抬头看他。

陆乘渊沉默。

半晌,男人好似格外开恩般,让开一点道,“好,本官仁慈,念你家情况特殊......”

好一句仁慈。

焦孟仪只觉嗓间甜腥,紧揪裙角,撑着身骨从他身边走过。

“多谢陆大人。”这一句生疏说的格外冰冷,冷地陆乘渊暗中裹紧了自己的衣氅。

送葬队伍再次启程。

哀乐再响,经文再起,焦孟仪走在前的步子却沉重了不少。

她低头,想要怎么处理这些事。

小妹刚去,父亲怎么又摊上这种事,陆乘渊能当街拿人,那就是受了上面允许,而能凌驾于他之上的人,除了皇帝,便是冯励。

莫非,那老太监又抓到父亲什么把柄?

焦孟仪边走边想,心力交瘁。

焦心漪的棺椁最终没有耽误吉时,入了焦家祖地,焦父亲自选了地方下葬。

焦老夫人哭了哭,便坐在旁休息,焦父和焦孟仪在收拾剩下该做的事情,包括焦家祖制一些礼仪等,焦孟仪念及父亲情绪,便也全都揽了。

她最后给小妹摆上了祭品瓜果,还有焦心漪生前比较喜欢的一些东西,又蹲着同她说几句话。

不外乎是些让她不要担心,她会替她好好照看父亲母亲,好好守护兄长,和整个家族的事。

焦孟仪这时解开白色丧服最上面两粒扣,露出脖间一截红色的衣服。

“三姐不让我家漪儿等的太久,便穿了嫁衣来的。”

焦孟仪抬手抚摸了碑上的字。

“谁说一定要嫁人才能穿嫁衣...小漪儿...你的愿望三姐会满足你,你看到了吗,这个嫁衣,是为你穿的。”

“你啊,那样热闹活泼一个人,怎么甘愿一个人躺在这里...寂寞吗?”

“没事,若是你寂寞了,你便时常往三姐梦里走一走,同三姐说一说,我便来看你......”

她眼睛又红了,立刻将外衣扣子扣上,将那一抹红留在里面,不让任何人知道。

焦孟仪看了焦心漪,方起身转头。

她见焦父还处在激动中,愤懑的握拳,大口大口呼吸。

焦孟仪走过去。

“父亲,你还在想那件事?”她询问,焦父涨红的脸说:“孟仪,你说为父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办这样的交流会,只是想让我澧朝的学子们畅所欲言,以文舒志,你可知短短几日涌现了多少蒙尘的明珠?他们的学识和造诣,我们在见识后都深深震惊了,你说若是这样的人进入朝堂该有多优秀?我同你顾伯父,有多欣喜若狂你知道吗?”

“父亲,我知道。”

焦孟仪点头回应,以神色支持焦父。

只是,她要先平息焦父的情绪。

“你的初心一直都是好的,你想这个国家变好,想自己的抱负能被皇上重视,想替皇上分忧,想尽忠身为臣子的一切责任......你一直都是这样的人,从我小时候你便这样做的直到现在。”

“是啊,是啊,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孟仪,为什么为父的心,圣上就是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