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这是她们在拿着小桃的事别苗头。你别管了,阿细。你也别再提这件事了。你掺和不起。”
阿亚顿了顿,好像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声音几不可闻地指点徒弟:“你现在去那边找小桃,叫她也不要再哭了,哭没有用。叫她赶快回去当值,叫她回到祥瑞身边去现在去找她,就这么告诉她,知道么!”
年长的宫女想:或许只有叫一门心思自艾自怜的小桃回转到祥瑞那里,这件事情还能迎来一些希望和转机。
但她决不能把这话向任何人说明:无论是争锋的两位宫官,还是那个叫人心折的小祥瑞,全不是她们这些人能碰的。
阿细半懂不懂地望着自己的师傅,指望她能把话说个明白,更隐隐盼望着能得到师傅嘴里关于小桃、乃至小桃那个跟自己命运相似的妹妹的一个保证。
可她却只看见阿亚冷硬如铁石的面容,抿得死紧显然不欲再多说一个字的嘴角。她失望地呆立半晌,这才抽身惶惶然地去了。
而只听到了只言片语,全不知前因后果的猫崽躲在草丛里,快速地把他获知的有限信息稍微整理了一遍,竟半猜半蒙地把这件事大致理了清明。
甚至他立刻就对应上了阿亚口中争锋的两个宫官其中一位正是秦抒手下的得力干将,直接统管着清平殿与居正殿中的无数个阿亚和小桃。
另一个管事云棠并不算熟悉,但他这么久以来无意间旁观着所有人的行为言语,起码清楚那人的权利也在人事任免方面这二人的职权有丝丝缕缕的重合之处,简直像上位者故意为之,端是要纵出无数的冲撞和不平。
小桃过去大概只是个不起眼的小丫头。
但无论如何,这姑娘自从开始照顾他,显见得就在这座宫城里更引人注目了一些。
可偏偏她却只享受了些表面上的脸面和好处,实际上,除了跟云棠有关的事情处处有人行方便之外,小桃本身在宫侍的权力结构中没发生什么根本性的变动。
到底还是个惹眼的软柿子,正好由人挑出来磋磨揉捏。
这样的人,连彼此交锋都手下有数,她们自以为自己不会真的把小桃怎么样,免得酿出不好收拾的局面。但是对于小桃这样被波及的小人物来说水流波动的余韵便能把他们原本的节奏搅得翻天覆地。
云棠从心底就非常厌恶这一套。
但他并不会去引动更高级的掌权者像童太监、秦抒女官,甚至是黎南洲去惩罚这两个管事,以此来为小桃撑腰。
他只能试图增加一点小桃的分量。
也许就如阿亚不能跟徒弟挑明的未尽之言。
第29章
好像是突然想起有什么事要办一样, 一只奶白色的小毛团从草丛中倏然跃起。
云棠颠颠地小跑回到居正殿,一路轻声轻脚窜进西厢。他在厢房里四处翻翻掏掏,最后在内室的矮塌旁找到了自己很久没睡过的一张小床。
这张小床凿刻得端是贵重, 虽然是给他睡的, 却完全是按照围廊式拔步床等比例缩小,床身刻满了云纹如意,床板上方还悬了一颗华丽精致的金铃铛。
猫崽要找的正是这颗铃铛。
这颗铃铛的来历特殊,小桃亲手挂上去时曾在他耳边念叨过很久同云棠那座湖心亭的檐顶不同, 这只金铃确是圣教的三教宗一手雕刻而成。
这位三教宗在圣教中的地位极其崇高,他年轻俊美, 才识不凡, 风流倜傥,已经连续两年在秋祭礼时站到国师右侧位了,去岁更是代替国师在云京及京畿布道, 是圣教中最有可能接替国师位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