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割胜利果实,将过去属于别人的资源往自己手下平稳过渡,并将过去囤聚在累世豪奢手中的泼天聚富还散于民。

因此黎南洲只需要偶尔见见外臣, 正方便了他走到哪里都揣着小猫:于是他或是将猫崽藏在袖中拢着,或是放在怀里窝着, 要么就让云棠枕在他腿间睡觉月龄小猫跟着妈妈也不过如此了。

于是正巧赶在这二日间面圣的朝臣都经历了一场奇特的拜见:

在这两年间逐渐锋芒显露、于君臣斗争中显得越发强势的皇帝陛下不但未因大权回拢而改变其过去的宽仁, 反倒好像在行事间越显得体贴温柔了。

在奏对中丝毫不曾为难臣子不说,说话还轻声细语的,端显得风度高华、仪态从容。

便是不看在这位青年皇帝似乎比阮公更胜一着的手腕, 单只这御下的风姿, 就端得让士人心折啊有位工部侍令如是想道。

他固然想不到那会儿是有个小祖宗正搂着皇帝的袖子呼呼大睡呢, 而他的陛下全不关心梁宫今年的修葺进程,只想快快结束此时的面见,把今日也睡得太久了的猫崽叫醒。

然后那时皇帝就会做出一些更有失风仪的举动了。让云棠来说, 这甚至有一点蠢

黎南洲会捧着被他叫醒的猫崽揉揉毛。然后他会把还迷糊着的云棠放到地上, 推着懵懵懂懂的小东西在地上茫然地走几步。

云棠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乍然被叫醒,离开了男人温热的怀抱,猫崽会本能地朝正缓慢后退的热源追上去。

黎南洲看着这个小奶球跌跌撞撞追上来, 颤巍巍地扑到自己脚边,总是恨不得立刻把猫崽抱起来亲一亲。

但是他只是尽量克制地口中夸赞:“真乖”。然后他轻轻拿开小猫搂住他的爪子, 再后退了两步。

“来, 棠棠, 精神一点。再走一走。”皇帝保持着咫尺之间的距离,温和又坚定地哄这个小东西。

云棠的神智这时可能会稍微恢复一些。他会略有些疑惑地歪歪头,努力思考一下自己现在是在干什么,怎么会出现在地毯上,黎南洲又在哪里来着

在前面。

嗯……云棠艰难地挪动小腿儿,又扑到了皇帝脚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