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做什么都不叫人吃惊。

“等他晚上再用药, 你那时候就递一只碟、里头放一块糖就行。”皇帝又接过来被散空了的糖盒, 准备原样拿回去。

童掌笔闻言不由为难:“御膳房那边还钻研着呢,待会还会送来新的精制点心。要是祥瑞开口想要……”

“你先都藏起来吧。”皇帝明白老太监的意思,但是他摇摇头, 表示不行。

而很快被请过来的王太医也强烈谴责了这件事

“怎么能纵着祥瑞在病中用这么多又干又甜的吃食!”老太医简直不敢置信:

“平日里还不敢一气这样吃,现在本来就是秋日干燥, 肝火易发虚旺, 这……”他数着明续刚才口述给他的点心单子、着重点出了其中好几样用料:

“都是最容易引得上火躁郁的东西!”

黎南洲此时被指责得无话可说, 他只沉声问:“祥瑞刚刚睡下前,又有些胸闷头晕,这跟他吃多了糖可有关系?”

王太医闻言一噎:“倒也没有这么快。”老人捋了捋胡须,到底记得这时是在御前,于是勉强端正了表情:

“热度起来时总会有些伴发的症状老臣还是要进去看看具体的情形。”

他是太医,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自然没有皇帝说话的余地。

于是黎南洲就在一边看着王奇人又是听脉,又是把被子稍掀开一点探了探云棠心口和胸腹,还用手背碰了碰小东西的脖颈

实际上昨晚也有这一整套程序,皇帝并不是对此有什么情绪,他只是全程都要像现在这样一动不动地盯紧。

盯得老太医浑身上下不舒服极了。要是旁人,王老太医早就不客气地说一句:“别妨碍我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