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胜支吾着?摆手,蜡黄的脸迅速充血。

陶椿走到一侧拽他起来?,“你自己能走,你找个地解决,我去看看你三哥。”

转过身,她心里犯嘀咕,这会儿?羞什么羞,拉屎尿尿不用茅厕的人,还羞于说撒尿?她一个外来?的魂都已经习惯了山里陵户的粗野。

邬常安这儿?一切都好,他能起能坐,喝水撒尿能自己解决,陶椿过来?就是?确认他发没发热。她身上脏,没去看他的伤口,撸起袖子?在他头上和脖子?上探一下,没什么问?题就准备走了。

“你们在给牛搭牛棚?”邬常安没话找话。

“对,我给它取了个名,叫刀疤脸。”陶椿说,“刀疤脸以后就是?我们家的牛,你的救命恩牛,你要给它养老送终的。”

说着?她就走远了。

邬常安叹一声,他扯根草扔起来?吹,呼在意我、呼不在意我、呼在意我、呼呼呼呼……草落地了。

“呸,草都不愿意骗我。”他气得坐起来?。

陶椿等阿胜走两?圈又躺下了,她去帮李山搭牛棚,这是?她擅长且热衷的事。

一个在下面递,一个往上面铺,不消一柱香的功夫就把?三捆榆木枝铺完了,还差半臂长的距离是?空着?的。两?人拿上砍刀又进山,一个上树砍树枝,一个在树下砍快枯掉的草藤。

牛棚顶上用榆木枝铺满,再把?草藤和山谷里的枯叶草铺上去,铺好后,陶椿舀一碗水泼上去,水没有漏下来?,大功告成了。

李山累得坐在牛棚下歇气,他瞅了瞅陶椿,心想这女人太厉害了,他感觉她要是?在山里迷路走丢了,只要不遇到豺狼虎豹等大野兽,她一个人也?能在山里活下来?,而且活得还不错。

“下雨了?”陶椿抬头,雨点落在她脸上,她拔腿就跑,“快快快,下雨了,收伤患。”

邬常安自己爬起来?了,一手拎起鼠皮披风,他大步穿过山谷往山上走。

李山去扶阿胜,陶椿把?刀疤脸牵到牛棚,收了衣裳又火急火燎地去拿包袱。

“你的雨披。”邬常安把?雨披扔给她,“披上试试,看漏不漏水。”

陶椿兴致勃勃穿上,戴上帽子?,扎起绳子?,从做好雨披的那天她就盼着?下雨。她催邬常安去熊洞,她披着?雨披在山谷里飞快地跑,风托起雨披的下摆,她感觉自己要飞起来?了。

赶在雨下大之前?,陶椿跟李山把?山谷里的东西都转移到熊洞,做饭烧水的瓦罐、铜壶之类的放在洞外的t?巨石下面,没有碍事的东西,四个人站在熊洞里也?不觉得拥挤。

陶椿走到巨石下面看外面的雨幕,雨下的不小,雨幕下,山谷里白茫茫的,对面的山林都看不清了。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

陶椿想起一件事,“下一场雨,黑熊的味道不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