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常安扯了个笑,没再说话,陶椿挖坑埋番薯的时?候是想着把这个山谷圈为公主?陵的地盘,可?惜为他人做嫁衣了。
“老三,快来。”石慧在不远处挥手,“你?媳妇要带我去钓鱼,你?带你?堂兄去收拾一下黑熊洞,我们今晚在黑熊洞过夜。”
陶椿已经准备好鱼竿,她拎着砍刀提上铜壶,石慧搬上火炉,二人兴致勃勃前往汩汩流水地。路上遇到齐王陵打水的陵户,对方提醒她们别下水,山谷里这个水潭深不见底。
“我们陶陵长早在前年就?来过这儿,原先这儿有头大黑熊还是她带人猎杀的。”石慧随口胡吹。
陶椿:“……走了。”
到了水潭边,二人先挖坑生火,火苗驱散夜色和浓雾,陶椿抛下鱼钩,转而拿着燃烧的蜡烛去寻找她种下的番薯。
邬常安带着二堂哥上山,循着记忆里的位置找到废弃的黑熊洞,当年挂熏鱼的石板还在,堆在洞口的柴没了。他举着蜡烛进洞转一圈,洞壁上火烧的痕迹没了,角落里有草铺和破烂的背篓,背篓里有盐和火折子?。
“有人在这个洞住过。”二堂哥说。
邬常安点头,齐王陵的人路过这儿肯定有人在洞里睡觉,估计就?是齐王陵的带队人。这趟有他们同?行,前不久他二堂嫂又大声说让他来收拾黑熊洞,齐王陵的带队人就?没有开口相争。
“今晚我们还睡这儿吗?”二堂哥问。
邬常安“嗯”一声,“既然他们有意相让,我们就?不推辞了,再说这个洞也是我们打下来的。”
二堂哥闻言,他拿上砍刀出洞,说:“我再去割点枯草放火堆边烤一烤,夜里垫身下睡。”
邬常安也跟着出去,山谷里已生起好几堆火,他在洞外也生堆火照亮。听到水潭边有欢呼声,他把火坑垒好,原路下山去看钓鱼的。
陶椿挖到了番薯,石慧钓起了鱼,鱼竿还插在土里,二人一个在水边洗番薯,一个在另一边刮鱼鳞。
“番薯洗了煮粥?”石慧问。
“对,晚上吃烤鱼,吃完烤鱼喝点番薯粥解渴。”陶椿说,“今晚多钓点鱼,这个水潭里的鱼好吃,我们明天带走路上吃。明天晌午吃酸菜鱼,明晚吃炖鱼,后天到齐王陵了,我们吃鱼头炖豆腐。”
“好!”石慧一口答应。
“我来烤鱼煮粥,你?俩还去钓鱼吧。”邬常安走近说。
石慧巴不得,水潭里的水太寒了,冻得人骨头疼,她立马把刮鱼鳞的刀递给他。
邬常安接过刀,赶忙又对媳妇说:“番薯拿过来,我来洗。”
“快洗好了,你?刮鱼鳞吧。”陶椿说。
邬常安拎着鱼过去,他朝她屁股上踢一下,反手拽起她,再一推,强硬地说:“我来洗,你?去火堆边烤火。”
陶椿扒上去在他身上擦干手,也朝他屁股上狠狠拍一巴掌,啪的一声响,在黑夜中响亮极了,见石慧看过来,夫妻俩慌张地各退两步。
陶椿听到一声笑,她快步走到另一边,坐火堆边伸手烤火。
接下来陶椿和石慧只负责钓鱼,烤鱼煮粥是邬常安的活儿,烤干草铺草铺是二堂哥在洞里收拾。
半个时?辰后,齐王陵的陵户送来一只油亮的烤兔子?,邬常安回赠一条烤得金黄的鱼,石慧把二堂哥喊下来,四人趁热抓紧吃鱼吃肉。
水潭里的鱼是寒水鱼,肉嫩,腥味淡,邬常安烤鱼前只用?盐水和菜籽油腌过,葱姜蒜和花椒辣椒压根没派上用?场。故而鱼肉入嘴初显味淡,多吃两口,烤成?焦壳的鱼皮鱼肉焦香味淡去,寒水鱼的鲜甜味占据味蕾,贴着鱼骨的鱼肉淡淡回甘。
“我们回去的时?候路过这里,再多钓几串鱼带回去。”石慧提议。
“只要不下雪就?行。”陶椿说,“雪山上还有像牛又像羊的野兽,它们脾气暴,要是它们下山了,我们得远远避开。”
“像牛又像羊?”石慧问。
“有牛的体格,弯角和鼻子?却像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