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常顺满心愉快,在他的记忆里,二十?多?年来,就没分过这么多?粮食。

“之?前康陵的陵户送来三万六千斤米面,加上十?月和十?一月两?个集市上用花生油换来的米面,合计有五万多?斤。”邬常安拎着担子?出来解释。

“九月的时候,我们还分过一次米面,当时好像分到一百二三十?斤对吧?”邬常顺看向老三。

邬常安点头,他一撂头,说?:“走了。”

等兄弟俩走了,姜父和姜母面面相?觑,一千二十?余斤米面相?当是二千斤稻麦,这是姜家六亩稻子?和麦子?的产量,要是再撇掉春种时撒下的种子?,相?当是七亩稻麦的盈余。这还是短短五个月卖油换来的粮食,明年开春再卖油又能再分粮。

“真?是了不得。”姜父啧啧感叹,“明年菜籽收了,公主陵又能榨菜籽油换粮……我的个天爷,等明年秋收,新粮下来,他们家里的陈粮还有一堆。”

姜母在康陵的帝陵生活,祭田比旁的陪葬陵多?,从没愁过粮食不够吃。生活无?忧,这辈子?除了生孩子?,可以说?没吃过什么苦,也就没怎么羡慕过旁人?。这会儿想想安庆公主陵的日子?,似乎一年能比一年好,她心里竟然生出几分羡慕。

屋里,小核桃一扫被?亲娘教训的无?措,她像个疯丫头一样在床上打滚……好多?好多?粮食啊!以后她再去姥娘家,她舅家的表哥表姐就不能再说?安庆公主陵穷了!

“娘,以后我们家有吃不完的粮食,粮缸再也不会空荡荡的。”小核桃大喊。

“对对对!你消停点,可别掉下来了。”姜红玉也高兴。

一柱香后,陶椿拎着一罐三十斤的油跟邬家兄弟俩一起回来,邬常顺和邬常安挑的担子?两?头又挂满东西,除了两?袋米面,还有五十?斤番薯粉和一百二十斤粉条。

分回来的粮食占据半座仓房,姜父姜母进去转一圈,嘴里的啧啧声就没停过。

“你们陵的日子?往后就好过了。”姜父拍着女婿的肩膀替他高兴,同时他心里掺着一股不甘心,这种日子?太有盼头,他有种生不逢时的遗憾。可惜他老了,他要是还年轻,肯定要想法子?搬到安庆公主陵来。

姜父遗憾地看陶椿一眼,陵长有野心有慧心,关键还肯分权,在她手下做事,那可太有干劲了。

“鸡肉炖好了,要不先吃饭?”姜母出声问,“天也黑了,你们明天再来仓房分装粮食?”

“行,我也饿了。”邬常顺拍拍手上的灰,说?:“老三,弟妹,我们先去吃饭。”

鸡肉先大锅炖,再盛在罐子?里用小火慢慢煨着,煨小半时辰,骨酥肉烂,汤汁浓稠。鸡肉下肚再煮粉条,最后连汤带粉条一起装进五脏庙。

晚饭后,陶椿舀面发面,她打算明天炸两?锅油糕,再炸一锅肉丸子?,年后吃早饭可以煮粉条馏油糕,中饭晚饭炖肉的时候不想吃粉条也能馏油糕当主食。

面团揉好,邬常安端起油盏拿上暖瓶,跟着陶椿一起回屋睡觉。

跟陶椿有同样想法的人?不少,分到手的白面一大缸装不下,花生油又不缺,故而大年三十?的这天,家家户户都支油锅炸油糕,陵里充斥的油香勾得狗流哈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