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椿把干净的裤子?递给他,说:“你快换上,再把他的湿棉裤扒下来,这床睡不成了,我们换到隔壁屋睡。”

就是换个干爽的床榻,陶椿和邬常安也没睡成,这孩子?一直哭,怎么哄都不行,蒸了蛋羹喂他,他不吃,喂他水,他不喝。两人也不敢折腾他,怕他冻着了,一直像老母鸡孵蛋一样把他圈在被窝里,由?着他哭由?着他打。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陶椿下床做饭的时候,腿都打哆嗦,头也是昏的。

米和番薯下锅煮,陶椿舀一瓢面,昨晚啥也来不及准备,今天只?能烙两张死面饼子?,晌午搁火堆上烤一烤再吃。

煮粥的时候,陶椿坐在灶前打瞌睡,猛不丁听?见脚步声,她以为是接孩子?的人来了,急急忙忙开门出去,一根毛都没有。她失望地叹一声,真是被折磨怕了,做梦都在想青果爹娘来把他接走。

屋里还有孩子?的哼唧声,陶椿压根不敢进去,她走到路上往邬二叔家的方向看,这会儿还没人来接孩子?,莫非石慧还没生下孩子??

粥煮好?,陶椿把番薯粥舀盆里,她洗锅准备烙饼子?,这次真真切切听?到外?面响起脚步声,她举起铲子?跑出去。

“大堂嫂,你可算来了。”陶椿简直要喜极而泣,然而她发现翠柳的脸色不对,她脸上的笑落了下来。

“弟妹,青果还要托你再照顾一天,家里这会儿乱的很。”翠柳说,“小慧熬到天快亮才把孩子?生下来,孩子?落地就没气了。青果他爹这会儿还在忙着锯木板做个小棺材,待会儿出去把孩子?埋了。”

“二堂嫂呢?她咋样了?”陶椿忙问。

“哭了一场,刚睡着,她也虚得不成样子?。”翠柳抹一把眼泪,她哭着说:“刚当上娘就没了孩子?,她要疼死了。”

“万幸大人还活着。”陶椿吁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