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铁棍露出锋芒,少许竹筒上淌的还有暗色血迹。

邬常安把背的麻袋丢地?上,交代说:“你在这儿站着, 我们过去转一圈,看有没有野物掉在壕沟里。”

陶椿点头, 她左右看一圈, 选个高一点的石头打算坐下歇一歇。

一头纯黑色的小羊慢吞吞走到?牺牲所边缘的地?方冲她咩咩叫, 陶椿攥一坨雪费力砸过去,“走远点, 蠢东西?, 再往前走一步,你先掉壕沟里变成羊肉串了。”

说罢, 陶椿看向圈舍外?走动的牲畜,猪牛羊散养在一起,它们不会打斗吗?据她所知,祭祀用的牲畜要?“五全”, 就是蹄爪、皮毛、尾巴、角、牙齿都要?齐全,不能有损伤。公主陵直接把祭祀用的三畜养在一起,牛羊的角坚硬,猪的牙齿锋利,一旦打架斗殴,不可能没有损伤。

“你们先到?一步啊,咋样?昨夜有没有野物掉壕t?沟里?”

又来了十个人?,说话的人?陶椿认识,是陈青云,不过他没认出她。

“没听见动静,想来是还没发?现?。”陶椿开口。

陈青云惊疑不定地?打量着她,其他人?也惊愕地?盯着她,突如其来的女人?声音,让他们以为是幻听了。

“没认出人??我是陶椿啊。”陶椿又说一声,“我大哥陪我大嫂回娘家了,我代他出门跟邬常安一起巡逻。”

“哎!瞎胡闹,你一个女人?巡什么逻,待会儿下山回家去。”陈青云“咂”一声,他挪动步子往身?后看两眼,故意说:“我们这么多人?去巡逻,不差常顺一个,不要?你替他。”

“等常顺回来再让他补上就行了。”另有人?说。

“也不单是替他,我是想先熟悉一下巡山的日常,看能不能像年婶子一样,遇到?狼遇到?黑熊能有击杀的本事?,而不是只能逃命。”陶椿解释一遍,她想了想,又补一句:“之前驱狼的时候,我看你们拉弓射箭很是厉害,又英勇又飒爽,看得我羡慕坏了,我也想试一试。”

后一番话宛如拍马屁,这些男人?们听得浑身?畅快,腰板都不自觉地?挺直了,一个个觉得自己颇有雄风。这下没人?摇头皱眉了,没人?再排斥陶椿像个拖油瓶一样加入巡逻的队伍。

邬常安他们排查回来,壕沟没有被野兽破坏,壕沟里也没有兔子、小鹿、獐子之类的野物,看来今天加不了餐了。

大伙儿休息了片刻,继续往对面山上走,跟牺牲所相连的矮山上还圈养了一批揣崽子的猪羊,牛群也在这座山上。

陶椿拄着拐,时不时还要?扶一把树,上山的路更难走,要?是遇到?一股大风,树杈上堆积的雪还会落人?一头。

邬常安把他带来的麻袋递给他姐夫,他过来扶着陶椿走,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累得喘粗气没叫一声苦,也没主动让人?搀扶,更没有把挎着的弓箭拿下来递给他,可见是下了狠心的,他就不再提让她回去的话。易地?而处,他初学木活儿和雕石的时候,手指上磨的都是泡,手背手心不是擦伤就是砸伤,当时要?是有人?说算了算了别学了,他能气好些天。

“牺牲所的牲畜要?是打架打伤了咋办?”陶椿问起之前的疑惑,也是转移自己注意力,真是太?累了。

“伤的不重的就拎出来放山里养,入冬了宰了。”邬常安说。

“那要?是伤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