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邬常安清了清嗓子,“这是一本讲鬼怪的,一个书生赶考歇在t??庙里遇到?一个野鬼……”

念了五页,他觉得不对劲,话?本子一合,他骂道:“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野山林,一个没人祭拜的破庙,十天半个月都看不到?一个柴夫,咋可?能会出现一个妙龄女子,这书生是读书读傻了?见到?漂亮姑娘就?昏头?了?就?是色迷心窍也能发觉不对劲吧?”

陶椿点头?。

“读了那么?多书还不如我一个山野莽夫,真是个蠢蛋。”邬常安沾沾自喜,他又打开书翻到?最后几页,嘀嘀咕咕说:“我来看看女鬼取没取他的蠢命……咦!竟然还成亲了!一对装疯卖傻的。”

陶椿翻个身准备睡了,看个开头?看个结尾的故事没意思。

“疯子写给傻子看的。”邬常安嫌弃地?撂开一本书,又好奇地?翻开下一本,一翻开他赶忙合上,见陶椿贴在?他身边闭上眼了,他侧过身偷偷对着油盏翻看画册,这本书他大舅兄一定没有翻看。

书页来回翻动,油盏里的灯油见底,灯光越来越昏暗,夜深了。

“你还没睡?”陶椿醒来,“我睡多久了?”

邬常安吓一跳,手上的画册掉到?床底。

陶椿以为?他看鬼话?本入迷被她吓到?了,她探头?过去,本想让他看清她的脸,借着昏黄的灯光却发现他一脸春色,脸上的渴望和压抑还没完全退去。

“看啥?”邬常安推开她,一脸的虚张声?势。

“你在?看什么?书?”陶椿一脸怀疑,她往床下看,下一瞬她被蒙在?被窝里。她扯开被子,一眼看见邬老三捡起书往怀里塞。

“拿出来我看看。”陶椿笑着坐起来。

“哎呀。”邬常安哼唧,“夜深了,你快睡觉。”

陶椿盯着他不说话?。

邬常安想捶墙,他不情不愿地?拿出画册,还试图挽救:“这种书不好,你不喜欢看。”

“我还没看,你咋晓得我不喜欢?”陶椿勾勾手,她暗戳戳地?兴奋道:“快,我还没看过呢。”

邬常安觑她一眼,他慧至心灵,翻开画册子递过去,见她抿着嘴看得认真,脸上有些羞涩,又隐隐带着兴奋。他顿时了然,她对这档子事有兴趣,偏偏他却……

邬常安翻动画页,指着图小声问:“等回去了,我们试试这个?”

陶椿不吭声?。

邬常安心里明白?了,他抱着她的头?揉一把,说:“你看着,我出去喝个水。”

他喝水喝了半柱香的功夫,油盏里的灯油都烧没了,人还没进来。陶椿憋不住了,她穿衣下床,打开樟木匣子捏一把蒲绒塞进下午新做的月事带,又拿一把草纸出门了。

灶房里没人,树后倒是露出半个晃荡的身影。

邬常安微微扭头?瞥一眼,祈求道:“你喊我一声。”

陶椿攥紧手。

“说句话?。”

“邬常安。”陶椿带着恼意喊一声?,“你、你……”

她快步跑去茅厕,等出来,她理都没理等在?外面的人。

邬常安觍着脸笑,他厚着脸皮追上去,被推开了,他又牵上去。

主屋,睁着眼躺在?床上的老两口等门关?了才叹声?气,大半夜的,真够闹腾的。

*

隔天,陶椿仗着她娘和她嫂子知道她来月事了不会误会,她一觉睡到?半晌,大鹅都下锅了,她才不紧不慢地?起床。

“妹夫说你俩看话?本子看到?大半夜?”冬仙问,“啥话?本子?这么?好看?看完了借我看看。”

“行?。”陶椿点头?,她打水洗脸。

“其他人呢?”她问。

“陵长喊人上山砍松枝,妹夫也跟着一起去了。”冬仙说,“砍两天的松枝,后天杀猪宰羊。”

陶椿蹲外面洗脸,说:“我们陵里的猪羊还没杀,估计等我们回去就?要宰杀,我们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