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走到?半途,黑狼和黑豹趁陶椿不注意掉头就跑,她越喊它俩跑得越快。
牛要不回来,狗也跑了?,陶椿只能一个人往回走。
*
一夜无梦,陶椿早上醒来精神?极了?,脸上气色颇好。她哼着小曲对?镜修了?修眉毛,又把?长发编起来用簪子绾到?头顶,发辫拉高她的身?量,配以修身?的短袄长裤和羊皮靴,她看着利落精神?极了?。
“你要的黄精蒸蛋炖好了?,来吃。”姜红玉喊。
“来了?”陶椿脚步轻快地出门,“大嫂,我今儿不跟你去练武了?,年婶子要带我去认人。”
“你昨晚就说过了?。”
陶椿嘿嘿笑,她吃碗黄精蒸蛋,手上拿个苞谷饼就出门了?。
番薯浆水沉淀一夜,粉浆落在了?缸底,陶椿喊胡家全?兄弟俩来把?上层的清水倒了?,接着把?粉浆铲起来兜在棉布里,不断浇水不断揉搓,耗了?一个时辰又得到?两缸浆水。
“晚上把?清水倒了?,粉浆铲起来摊簸箕里晾晒就行了?。”陶椿说。
年婶子点?头,“走,我带你去认门。”
先从年婶子附近的邻居开始认门,这附近住了?五户人家,五户都是姓胡的,其中?四家是陵长的亲兄弟和堂兄弟,最?后?一户是胡阿嬷,也就是安庆公主的侍女,公主安葬后?,她跟来守陵了?,但不是陵户的身?份。
年婶子给?陶椿介绍了?下房主人,并没有领她进门。
“胡阿嬷跟陵长是……”
“是我们姑母。”这没什么可隐瞒的,年婶子直接说了?。
陶椿“噢”一声,这是家生子啊,难怪陵长对?公主陵的事尽心尽力,看来下一任陵长估计也是姓胡的。
陶椿跟着年婶子耗了?大半天把?陵里的四十六户人家走遍了?,有六户五十岁左右的老陵户,其中?两户是老单身?汉,无儿无女;两户是嫁了?女儿的老两口独住,女儿女婿都在公主陵;还有两户是老寡母独自扶养孙儿孙女。剩下的四十户里有三户是男人有疾,这三家陵户不用参与巡山、烧陶等公中?大事。再排除陵殿值夜的四户和养牛养猪的两户,能巡山的陵户只有三十一家,这三十一家分为两班巡山。
排除明天要进山巡山的十六户,陶椿安排剩下的十五户一家出一个人,男女不论?,明天去砍竹子做竹架。
傍晚,第一批粉浆铲起来摊在簸箕里晾晒,今天新磨的番薯浆又装了?三缸。
番薯淀粉晒了?两天,干了?之后?,陶椿拿回去跟大哥大嫂关上门在灶房揉水浆团、下粉条。
散发着竹子清香的竹架都放在邬家院外的空地上,邬常顺一趟趟举着挂有粉条的竹片出来,再搭在竹架上晾晒。
从这日起,邬家的烟囱每天都在冒烟,屋外的竹架上晾晒的粉条一日比一日多。
*
这日傍晚,邬常安挑着担从山里回来,到?家时他盯着屋外挂的面条一样的东西回不过神?,他就比陶椿晚回来十一天,这十一天发生啥事了??他家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粮食?吃两年都吃不完。
累得走路打晃的两只狗垂着尾巴回来,一人两狗在门外遇见,黑狼和黑豹摇着尾巴汪汪叫两声。
屋里的人出来,邬常顺见到?人,他冲屋里喊:“弟妹,老三回来了?。”
邬常安走进院子,见他爹娘住的屋里面有人,他走过去探头看,屋里大变样,床没了?,什么都没了?,屋里空荡荡的,就摆了?一张大圆桌。
“你们这是在做啥?”他欲抬脚进去。
“你别进来,你身?上脏。”陶椿阻拦他,“我们在切粉条,这是吃的东西,你别进来。”
邬常安只得出去,他问他大哥:“咋把?爹娘的屋拆了??”
“天冷了?,待客、吃饭都要到?屋里来,这间屋最?宽敞。”邬常顺解释,“这间屋再住人不合适,我们路过这个门口也伤心,不如?腾出来,让它再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