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便朝塔顶而去。

此塔可俯瞰整个诡月境,逐渐登塔便可看清错落的整座地下洞府。大约有百人在此居住,俨然一座地下城邦。洞府之中,练剑台或坐忘台一应俱全,比之万剑山这等宗派也不遑多让。

不过少顷,二人便至第九层塔顶,楼梯尽头的是一面漆黑的门。门上黑石雕刻着古朴森严的图案,一只蝙蝠栖在门栏上垂着脸。

青丘清了清嗓子:“陆崖上主。”

里面并没有声音,只听见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

黑暗的塔顶是一方八面宽阔的寝殿,貂裘暖融的地衣铺在地上,墙上惶惶灯火投下晦涩的灯光,空气中弥散着稀薄的陈旧飞絮。

大门尽头约莫有三阶玄陛,万把宝刃所熔的王座静静伫立在阶梯之上。

男人在剑座上歪歪斜斜靠着,深绯的法袍随意交叠着,露出小麦色的胸膛。

他眸色如同琥珀,黑睫如扇般投下一片阴翳,脸颊如同雕刻一般分明棱角,神色懒散。

剑就在他腰侧,寒芒流转,腥气萦绕。

诛杀天地万仙之利器,并未因主人的落魄而晦暗半分。

青丘与涂山面上暗噤,二人皆不再调笑,上前听令。

往年相处,麒麟是不可得罪,而陆崖不敢得罪。

即便他如今沦落至此,任凭往那处一坐,依旧是战神完美的肉身,摄人心魄的威压,和令人无法掌握的喜怒。

陆崖扫了一眼青丘:“入城了?”

青丘微微挑眉:“去了。见天上隐有红月,知今日月城周遭灵气有异,立时回来了。”

涂山清咳一声,禀道:“我差小桃、小夭两只狐孙,去城外海岸看了。说是今日见到一只云鲲在海岸云端盘桓少顷,于月升时离开。”说着,正色徐言,“云鲲乃上古通灵,若非大能不可驾驭。只怕今日或许有高人入城。”

青丘诧异:“可我在城中除了红月,并未见其它异样。倘若有九重天仙官下来,定能察觉。想来并非大能,而是未曾飞升的修士罢了。不过……”

涂山接道:“不过,前些日流星飒沓,今日又云鲲近岸。只怕九重天也会注意月城。”

青丘心下有些凝重:“陆崖上主准备如何应对,可需遣派修士们前往城中打探?”

陆崖歪着身子,倦懒坐着,似笑非笑:“我去会会。”

“若当真是长生君座下仙官前来找咱们不痛快,咱们可要……”涂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