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便觉得已是独一无二的好坐骑了,寰宇之内独一份的尊贵。

可如今乘上了鲲,便看见穹宇忽然宽阔,美得让人眯起眼睛。

以后烧了九重天,封了长生君神骨,把他脱了法衣,锁在天柱上每天用金蛇神鞭打一百鞭子。直要把他抽得连连求饶。

到时候重建欲海,自己也搞一条鲲来骑,比那混沌法驾不好看上许多?

再把长生君拴在鲲尾巴上,令他溜着跑路。

病心自麒麟身后抱着他的腰,朝鲲的身下看的时候,心里就在想这些。

天枢自后面侧坐依剑,手拿一壶绿酒自呷,端详着她的眉眼带笑。

她和麒麟亲密熟稔得好似相识了很久很久一般。

他的心口有些沉,亦有些沉默。

病心勾着麒麟的腰,麒麟在打坐入境并不理会她。病心喊了两声麒麟,没得到答应,有些怅然。她忽转头看向天枢:“小师叔……”

天枢应她:“嗯。”

病心的眸子在昏暗的天际间明灭,似乎有飒沓的流星在她眼里坠落。

她忽然伸出一只手,探向了天枢,面上是盈盈的笑意:“你发间有一枚花瓣呀。”

天枢耳畔一酥,被病心摘下来一片花瓣。

病心松开之间,花瓣转瞬飞入云层之中。

病心晶晶亮的眼睛看他。

天枢问:“看什么。”

“可惜小师叔是修道之人,心有执念,定要报仇。”病心似乎有些遗憾,“我在看,若小师叔是一介凡夫俗子,这样好的头发,随年华老去而苍白。白发戴花会是什么样子。”

她有时候浪漫得不似凡间之人。

病心继道,神色烂漫:“若小师叔死去死骨腐朽,又会开出什么样的花。我猜是海棠,红得烫眸的那种。”

她甚至没有常人应有的对生的敬畏与对死的害怕,她几乎不分善恶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