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3)

“白玘。”顾旷用手帕擦了擦嘴,叫了白玘的全名,“你怎么回来了?”

“我……”白玘不知道该说什么,顾旷距离感刚好的语气和表情让他无所适从,在门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勇气在顾旷面前轰然崩塌,“…我回来了。”

“哦。安顿好了吗?”顾旷的眼睛挪回到园丁修剪过的花丛中去,像寒暄一样对白玘说,“如果有我能帮忙的地方,尽管告诉我。”

“……没什么好安顿的。”白玘扯着嘴苦笑了一下,难堪而自我唾弃地说,“我没地方去。”

顾旷听到这句话,垂下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慢而没有起伏地讲:“没有地方,所以你来找我了?”

顾旷没有挑明,但是这句话中的傲慢和讽刺意味不言而喻。白玘感觉自己好像正赤身裸体站在着庭院中央,他感到无地自容,他听着顾旷的声音再度响起:“在我家贴身呆了十二年,顾旷跟儿子一样养的弟弟身上一分钱没有,白玘,说出来你自己信不信?”

白玘确实一分钱没有。在顾家的时候他也没找顾旷要过钱,这些年攒下来的零花和工资,为了还白瑶的恩情全给白瑶留下了:“哥…我错了,我…”他蹲下身来,像过去那样伏在顾旷的腿边,要去拉顾旷的裤子,被顾旷捉住了手腕:“白玘,你这是干什么?”

顾旷审视地而鄙夷看着白玘,似乎是要让白玘百分百感受到他此刻的情绪,然后才开口:“你以为我的鸡巴什么人都能碰?白玘,在你心里我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白玘根本就没想到会被拒绝,更没想到会被问这样一个问题,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描述。白玘一直以为他和顾旷之前是有默契的尽管他们都没有张口确认过,但是他们早就确定下来了一个固定的相处模式。白玘可以随意出入顾旷的卧室书房,白玘可以在顾旷的怀里过夜,白玘可以跪在顾旷的面前解开他的裤子,就像解开他自己的裤子一样自然。这都是顾旷暗示他的,他以为自己足够聪明,一直都正确地心领神会顾旷的意思。正是因此,此刻顾旷的问题让他陷入了巨大的动摇和慌乱里。

顾旷没有等到他的答案,他松开了手:“白玘,你可以这么做一次,但你不应该这么做第二次。”顾旷看着白玘的脸,知道他还差最后一步就可以收网了,他用失望的眼神如果在场还有第三个人,必定会觉得顾旷眼里的失望多得过分做作了看着白玘:“我愿意放你走,也愿意随时等你回来,只要你开口,我什么都会做。白玘,但我也需要同样的承诺。”

突然有一阵恐慌涌上白玘的心头。尽管他表面上以仆人和员工的身份自居,白玘仍然知道自己在顾旷心里的地位和所有人都不一样,他的这种自我认知正是顾旷刻意纵容出来的。尽管白玘表里如一地尊敬爱慕顾旷,但是仍然把自己和其他顾旷的追随者区分开来就算都是追随者,白玘也一定是神面前的大天使长加百列。他慢慢有些忘了他和顾旷不是真的亲兄弟,也不是法律承认的伴侣。一直以来都是顾旷给他们的关系强行定义,终于到了顾旷反过来要求他定义关系的时候了。

白玘被顾旷绕得完全忘记了事情的原本面貌。

如果,如果他还有一点点神志,他就应该记得这样一件事:好像一开始就是他主动向顾旷表达了心意,他还主动倒贴把自己的全身心双手奉上给了顾旷,甚至因为担心对方不愿意要而哀求对方不要走。从来没有回应过的人是明明就是顾旷。他忘记了是顾旷一次又一次地一边和他相拥而眠,一边让他迷失在一段模糊而不能左右的关系里;是顾旷一边强迫他做最亲密的恋人都不为彼此做的事情,却又只给他兄弟之名。可惜白玘全都选择性遗忘了。他看到顾旷在自己眼前,听到顾旷说“只要你开口,我什么都会做”,哪怕顾旷有千错万错,白玘都只记得自己的错。

顾旷俯视着蹲在地上的白玘:“想不出来?白玘,我操了你七年,你觉得什么样的关系可以把你按在床上夜夜干你干七年?”

白玘听到顾旷露骨的话,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没让自己低下头去躲避顾旷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