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微微张了张唇:“原来萧首长也是历练过来的呀,不过小?孩子?不会去想到底是城里好还是乡下好吧,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总是不会孤单寂寞的。”
萧砚川轻扯了扯唇,他们靠在墙边看屋檐下细密如织的雨帘,大约是因?为空气里浮动?着的雾将一切都笼罩上?了一层纱,朦朦胧胧的,可以?说一些心里话。
他说:“后来他们就?出国了,留下我。”
林照溪眸光轻轻荡漾开。
一个男孩子?最叛逆的时候就?是十?来岁吧,如果不曾有过父母短暂的陪伴光阴,或许就?不会在他们离开后体会到深重的孤独。
夜也是因?为白日的炽亮而令人?感到黑暗。
她轻轻握了握他的手,忽而被他拢紧了,她说:“我小?时候嘛,父母郁郁不得志,所以?就?抓着我这个唯一的学生教,后来高考恢复,我也终于解放了。”
他们好像有着截然不同的两种童年,可是又奇妙地在多年后交织在一起,萧砚川说:“现在你也不用羡慕别人?了,你想要出去玩的童年,你的先生经历过,等于你也有了。”
“这怎么一样。”
林照溪蹙起眉心想笑。
看到他说:“一样,不管我们过去走了什么样的路,最终都走到了同一条路上?,所以?过往那条路也是相通的。”
林照溪望着他微微愣住,他的眼神隔着雨声和潮湿的空气落来,她一下子?像被挑动?了某根神经,撇过头?去,说:“进、进屋坐吧。”
萧砚川安慰人?的方?式也挺……别致的。
房门一阖,林照溪便要去拿玻璃杯给他倒水,发现都收起来了,一时找不到可以?待客的茶具,只好道?:“你喝水吧,保温杯干净的。”
萧砚川看到林照溪说话时咽了咽嗓子?,遂拧开杯盖后将水递给她,道?:“你先喝。”
她微微一愣,其实身份还没转变过来,觉得他来了自己的宿舍既是客人?又是领导,但对于男人?而言,轻而易举就?能低头?够她。
于是林照溪双手捧过来,善解人意道:“那我量量水温。”
唇触到杯沿便忍不住咕嘟饮了几口?,温热的水最是顺滑,等喝了小?半杯,这才说:“水温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