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旦工作起来便全?神贯注, 坐久了站起身就会有眩晕感, 但反应最激烈的是?那一双腿,麻意先是?缓缓往上窜爬, 紧接着是?一大股被积攒的神经素疯狂涌上。

腿麻的时候, 是?动不?了的。

只好等着它退散,感受着它的啮啃在吞噬着知觉。

她蹙着眉心呼吸,指尖无力地去寻找支点,将软枕抓紧在手中。

萧砚川此刻抬起了头,用手背擦了擦他的嘴唇, 急着喝水,流得到处都是?了。

林照溪吸了吸鼻子, 眼眶里带着泛红的泪, 最后双手捂住了脸, 压到了一侧,总是?在暴露自己后不?知道怎么处理和他的相处。

她也说?不?出话来,萧砚川现在倒是?能说?话了:“衣服坏了就再买。”

说?罢伸手像抱孩子似的, 搂着她的软腰将她跨坐到腿上,掌心轻抚她的后背,呼吸一寸寸往她窄小的耳窝里贯,这个?时候她总是?水滋滋的掉眼泪,挤得他浓眉猝然皱起,眼睫半阖地亲了下她的脸。

林照溪没想到他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自己,抱着她就开始进入正题地说?:“萧百守这个?秋天就要入园了,房子的事,嗯,确实应该尽快地落实,呵,否则离他上学?地方太远,溪溪又要找我哭了。”

她几乎要崩溃了,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提呢!

孩子还要上学?,还有房子车子的事,都怪萧砚川!

她忽而伸手推了下他的肩膀,其实根本毫无力气,可是?这一推,他竟就往后倒了去!

将林照溪惊得浑身颤栗。

男人?手肘撑在身侧,紧致的腰腹拱起地往后仰,呼吸灼灼地自他胸膛震起,眼神里却没有被她推倒的恼意,而是?带了丝笑的意味深明,长睫暗了暗,目光往下坠,又抬起看她,在林照溪支撑不?住要倒下时,他陡地坐起身拢紧她胳膊。

长指挤入她胳膊上的肌肤,令她单薄地出了层汗液,脑袋“嗡”地一下往后仰去,又被他大掌托住了毫无尊严的脸颊,她已经无法顾及此刻的模样,他必定觉得没有廉耻才是?真实的她,所以随意来吻她的嘴唇。

可这吻落到唇畔上又是?温柔的,像婴儿被搂抱在怀里时的疼爱,对她说?:“以后的牛奶订多两瓶吧,我看溪溪今天咬着吸管吸得很快,一顿不?够喝的。”

她低垂着脑袋,难为?情已经蔓延至她的脸颊,恐怕连脖子也红了,她想说?才没有,订一瓶就够了,可她想到萧砚川也可以喝,他是?心理病人?,她应该多疼疼他。

脸颊被他泛起青茬的下巴蹭了蹭,她双手渐渐环上他的肩膀,这样拥抱在一起坐着,连心也亲密无间了。

萧砚川在这个?时候忽而伸手将她的裙摆往下掖了掖,盖上她的肌肤,像照顾着她一样,但他的大掌却从裙裾下握了上来,掩住了他的禽态,对她说?:“我不?急,你?也不?要紧张,今夜就这样入眠,长久地不?离开。”

林照溪在他这句话里被吓得浑身抖晃,控制不?住时被一双铁臂搂紧着腰,侧倒在了软衾之?上。

天边雾蓝色的幕布掩下了夜里的一切,在这个?时候发生的事情,也似被套进了黑暗的丛林里,不?被审判,回归原始生命应有的肉食之?乐。

直到灿阳照上窗帘,碧空如一面湖水,人?也似游在水中,飘飘荡荡又摇摆尾鳍。

白日的光照在身上,林照溪睁开了眼怔忡地看着,似乎还未回过魂来。

过了好一会儿,门外有人?进来,她被横抱起身,触到真实可感的男人?,她那股情绪也才找到了可以无理取闹的对象,她脸颊贴在他肩上,喃喃道:“快要玩死了……”

男人?吻了下她额头,把她放到浴室里坐下,身上的睡裙早就稀巴烂了,萧砚川蹲在她面前,让她的腿搭到他的膝盖上,热水淋上去的时候,脚尖才有知觉地动了动,她感觉自己骨头被抽走了,毫无骨气地又环上了他的肩膀,轻轻吟吟地抽泣,没有眼泪,但就是?想他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