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了延长假期的报告。”
林照溪指尖扣进了手?心,有些泛汗,这句话里的试探很明?显,往严格上说就是态度消极,不顾大局。
她忙解释道:“他回来后心理方面有些应激,目前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但他对自己的要求比较高,很想恢复到最佳状态。”
林照溪回答得很谨慎,这番话里既表明?了萧砚川休假并?非不想归队,同时也说明?了可以?克服难关。
政委眉眼平和道:“这正是我们所关心的问题,他在战场上见血见火,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再加上经历了重大伤亡事?件,任务结束后心理医生也介入了治疗。”
林照溪听到“心理医生”四个字,心头顿时一挫。
而这时,另一位政委又接了句:“我们还在考虑他是否能正常述职,照溪同志,我们想参考您的意见。”
说是参考,实?则就是想问她能否支持并?且说服萧砚川回归部队,果然,果然是这样……
萧砚川已经打了延长假期的报告,说明?他其实?还不想回去,说明?他的内心仍然有屏障,而面前的高级政委又来征询她的意见,言下之意是不想干脆给他放假,甚至还是希望他尽快述职。
林照溪心里百转千回地思索处境,面前的领导安静地等着她回复,不给她回避的可能。
她轻张了下唇,忽而感觉脸颊有道泪滑到了唇边。
政委们瞳仁一怔,林照溪的手?背压上了唇角,侧过?头去,低低地哽咽了声:“抱歉。”
是对自己情绪失态的抱歉,也是对他们的询问无法回答的抱歉。
政委气息轻叹,只说了句:“欲语泪先流。”
做记录的军官落下最后一笔,这就算是今日?的报告总结了。
林照溪往研究院回去的路上,没有坐车,而是沿着人行道慢慢地踱步,看着围栏边伸出的月季,又仰头望天边的夕阳,张开唇深深地呼吸,眼泪淹在眼角,她好像从没有为此大哭过?一场,但她知道他伤口下腐烂过?的创痕,无法愈合的心理割裂,以?及深夜时偶尔听见相似的声音,都会想到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