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慧讪讪一笑，“我怕给昭颜添麻烦。”

她是真没想到自己的身体有隐疾。

“有惊无险，否极泰来。”夜峥的声音淡淡的，藏着几不可察的艳羡。

要是极乐也能这样被疗愈术带走就好了。

他如此想着，感觉自己的骨头缝里又痒了起来。

见雅慧有些瑟缩，白远忍不住拍了拍白祁，让他声音小点，别这样对阿姆说话。

白祁瞬间噤声，长出一口胸中浊气，“我打水来给你洗漱，阿远，你先和昭颜她们去吃饭。”

“好。”

将锅里最后一道菜盛出来，打发平安喜乐去将尧泽跟童叙叫回来，堂屋两桌人这才开动。

白祁跟雅慧一直没有从厨房出来，不知道到底在说些什么，也没人去打扰他们。

这是白昭颜第一次吃白远做的饭，经过云浅对他的鞭策和指导，他做菜也是色香味俱全。

堂屋飘着饭菜的香气，几个崽崽坐在另一桌捧着排骨吃得很欢乐。

白远偏头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压低声音问：“昭颜，阿姆是什么问题啊？”

白昭颜盯着眼前的绿叶青菜吃，连头都没抬，“癌症。”

不过她说了，白远也听不明白，“暂时没事了，过十天左右，我再来看阿姆的身体。”

“你跟阿父说一声，如果这几天还看到阿姆在流鼻血，就来找我。”

白远认真地听着，点头表示明白。

白祁给雅慧拿了干净的毛巾让她洗脸，看着她低头擦脸的动作，他骤然开口：“阿慧，我们之间，是不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第200章 舒适到痛苦

“阿祁？”雅慧动作一僵，偏头不明所以地看向白祁。

“为什么……这么说？”

她眼底揉杂着万种情绪，极为复杂，难以言喻的晦暗光芒闪烁。

白祁的身体放松，无声地长出一口气，“阿慧，分离这十多年，我们都变了。”

“虽然曾经结契，是这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但现在，我一点都不了解你。”

“你也不再依靠我，相信我。”

他跟雅慧之间已经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雅慧怔怔地放下手中毛巾，嘴唇嗫嚅，“阿祁，不是……”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有心虚，有愧疚。

少年时曾经对白祁动过的心如今再次复苏。

她以为自己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对白祁死心了，不会再动心了。

那时候，她真的很厌恶他。

雅慧转身，认真地看着白祁，“你没变，是我，我变了。”

她早就不是从前的首领夫人了。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生病了，不是故意不告诉你们的。”她缓缓扬起一抹笑，看着水盆中染红的颜色，“而且，就算我真的知道自己生病，也不会告诉你们。”

“为什么？”

雅慧拽着白祁的胳膊，将人往堂屋带，一边走一边说：“我一消失就是十几年，一回来就要治病。”

“有一种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生病就不会回来的感觉。”

白祁怕她多想，忙解释：“不会，没有人会这样想你。”

“好了好了，只是一个比喻而已，先进去吃饭吧。”

白祁年轻的时候，一颗心都在部落上，如今老了，反而知道在乎自己了。

雅慧在白祁看不到的角度无声苦笑。

两人进到堂屋，跟崽崽们坐一桌，雅慧看起来挺喜欢小孩儿的，一直温柔地照顾几个崽崽吃饭。

白昭颜在隔壁桌都看不下去了，不要雅慧太操心，再给几个崽给惯坏了。

雅慧不甚在意地笑笑，碗里还在给乐鸢剔骨，“没事的，我很久……”

她的声音霎时低了下去，“也错过了你跟阿远长大，就当做补偿吧。”

白昭颜发现自己真的有些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