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华仙长在此次的战役中,也因为救遗孤而受到魔气之噬,元气、筋骨受损,修为自此停留在分神期难能再超越。大乘升天,大概是无缘了。
而此大德大义,也使得他成为了修仙界最受敬重的尊者,每个人提起英华仙长,无不心悦诚服,恭敬桑梓。
李讫就是那个襁褓中的遗孤。「讫」,亦为战尊李煦用最后一丝真气在地上所写。
早先并未发现有何不同,自他少童开始,左眼却逐渐衍变为紫色,且常有黑青云气,十分淡薄的盘索在他四周。修仙界自从铸休魂灭之后,万年来也没出现过这种怪事。
但若说这股气有异吧,又并非。毕竟李讫乃是轩辕丹凤一族的正根正脉,若为魔祟,每年九月祭剑的十滴心血早把他吞噬了。
而且随着岁月增长,李讫的修为悟性极高,修的全是正道。三百岁起便突飞猛进,及至今日早已不可轻易估量。
英华仙长与百慈夫人俩夫妻照拂他成人,他们都没说什么,众人多想干啥?
终究这青凰山涌之不尽的灵气,还须得仰仗他轩辕的镇派神剑。
鬓角墨发垂下遮了眼帘,李讫散漫地抚着琴弦,神念略略一扫,启口:“我不在,你们过得甚安逸。近日可有发生什么?”
虽未回头,亦可听出嘴角似噙着冷弧。跟着琴弦「咚」一响,听得人心惧。
一席话说得众位耳根发烫,确实自师祖出征后大家仿佛翻身农奴、容光焕发,就连素日瘦骨嶙峋的炼丹道君,脸腮也长了一点儿肉。
一时个个互相对望着,你戳我我睨你。
璧毓谷谷主裴承忠站出列,拱手一揖:“不敢不敢,师祖虽然不在,吾辈一刻也不敢轻心!就譬如璧毓谷而言,这数月以来,我废寝忘食,孜孜不倦,铁杵磨针,终于攻克出了河石炼金秘法。
假以他日加以应用,必又可为仙都库府更添灵石。但虽则吾辈辛苦,比不上师祖的风尘仆仆也。”
每次就他璧毓谷的会邀功。
对面土系的葵花派掌门郑闾站出来,咬了咬牙:“说到这个灵石,老夫倒要禀奏一事。仙都一再明令禁止买卖修为,这是众所周知的,平素师祖在时,有些人私下偷偷摸摸就算,自师祖不在这些时日,兜售修为的买卖竟俨然端到了台面上,这是小觑仙都律例,还是存心挑衅师祖的颜面?”
郑掌门边说边两眼盯着裴承忠,裴承忠被看得不自在。他是有私下买过,又怎么了,两千年前开始他就没再为自己买了,都是给珠珠儿他闺女买的,尽被这老道捕去风声。
葵花派属土系,也是有几分炼石炼宝功夫的,当年有过风光时候。
自从裴承忠飞升上来,璧毓谷里炼的金石宝玉又美又纯,至此就没他郑闾什么事儿,葵花派一向心怀嫉妒,日常拆台。
裴承忠于是兜了兜袖子,亦道:“郑掌门何必语带双关,我的修为来路光明,若是疑我,自可叫师祖明察!云霄峰上的圣土不得私挖,违者逐出仙门,我倒是听说,郑掌门趁师祖出征北洲,遣门下弟子去挖了几车。炼不了质纯宝物不打紧,这走偏门捷径,难道是正派所为?”
云霄峰乃青凰山最高的峰顶,数万年前的首节太阿剑便封印于此,峰顶灵源汩汩,一花一草皆饱含灵气,周围的圣土是不允许乱动的。
“这……你,你……”郑闾两撇胡子抽抽,一下子跳起来:“裴谷主好一张巧嘴利舌,你敢说你这次炼出的灵石上报五千,剩下的三千藏哪儿了?只怕是那朱雀街三巷里的山灵修打包出城了吧?”
辰月仙都灵源旺盛、商贾繁荣、机遇遍地,吸引了不少投机倒把的各界修士,挤进来沐浴仙灵、混一口粮。
有些本就不是一心修行的家伙又或者穷道士,暗中黑-市把修为一传,换几百几千灵石的,便又可逍遥自在好一段日子。
还有人急功近利,比如用一些短时间提升修为的猛-药,增一把修为之后卖掉,所以越纯的修为越昂贵。
山灵修是涂灵界的族类,涂灵界的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