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的毒,两个时辰前就已发作。姜晏显然不甚上心,硬是让他熬了许久时间。

蝉奴张开疼痛的嘴巴,将散发着香气的药囫囵吞下。

清凉馨香的味道顺着胃管流淌而下,干涸的喉咙终于得以出声。他试了又试,发出嘶哑难听的呼唤。

“……主人。”

发颤的手指在虚空做出抓握的动作。

“主人。”

***群②③0/6九②"③九6还有。福利

见过蝉奴,姜晏原路折返。

她没能从蝉奴那里得到有用的讯息,这也正常,蝉奴接触宿成玉的时间尚短,当下他最重要的任务是取得宿成玉的信任。

姜晏肯亲自见蝉奴,是为敲打威吓。

她觉得自己挺像话本子里的恶毒坏人,所以回家的路上心情一直不错。临近早桂街,一卖花姑娘笑嘻嘻地跑过来,递上沉甸甸的竹篮:“有位美郎君买来送给娘子。”

满满一竹篮,全是开得饱满的玉兰。

朱鹭要验,姜晏心有所感,主动接过竹篮抱在怀里翻检。果然,层层叠叠的花瓣底下,藏着不起眼的字笺。

闻阙约见姜五娘。时间为此刻,地点在两条街外的茶肆。

姜晏握着这字笺,嘴唇一点点翘起来。

总算等到了。

“阿蘅,把球球抱出来。”

她高兴时语调都是轻软的,“我想去吃茶,快点呀!”

吃茶为什么要带花狸,阿蘅是想不通的。不过姜晏的主意向来任性,也不需要周围人理解。待花狸送上车舆,姜晏笑着亲了亲它的脑门。

“球球,球球……”

她的眼眸盈着碎星。

“我们要去干坏事啦。”

78 坏透了。

78 坏透了。

约见的地方很是清静。回廊绕绿,流水潺潺。姜晏在门外和脸上有疤的护卫打了招呼,抱着猫进去,便见闻阙坐在一方小案后,垂目翻阅着什么文书。

“闻相。”

姜晏规规矩矩行了礼,没得到回应。她也不慌,弯腰放了花狸随意走动,自己屈膝坐在小案对面。视线掠过文书密密麻麻的墨字,只觉头昏脑胀,半分意趣也无。也正是这一瞥,她捕捉到几个似曾相识的字眼。

燕平王,安顺国军备……

燕平王裴寂,姜晏已有耳闻。

姜荣昌曾给她讲过裴寂的事迹,仔细算起来,和暖玉庄的云苍颇有几分吻合。但燕平王镇守安顺,无令不得进洛阳,否则就是谋逆犯上的大罪。

而且,也没听说燕平王中过什么难以根除的毒。

走神间,闻阙放下文书,揉了揉眉心道:“你来了。”

他今日穿着天苍色的常服,发间半幅巾帻,除却腰间佩玉,浑身再无雕饰。

如此朴素的装扮,反倒衬得容颜愈发出色。

姜晏手指抠了下竹席的纹路。常人很难近距离抵御这种美色攻击,出于保护理智的考虑,她该退一退,退到更安全的位置。

但姜晏又觉着不服气,坚决不肯露怯长得好看又怎么了,她自个儿也不差,哪能轻易受影响。

“当丞相真累,休沐日也不得歇息。”她胡乱扯了一句,便直入主题,“闻子鸠,你如今叫我来,是愿意信我了么?”

为了保有气势,姜晏换了称呼。

闻阙已经习惯她不够尊敬的说话方式,神色平静地摇头:“并未全信。魂魄转世之说委实离奇,恕闻某难以接受。不过,这不重要。”

姜晏睁着一双清亮的猫儿眼,看他半晌,应和道:“的确不重要。”

她向他剖白秘密,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

如果她是有价值的,那么,他才会真正地正视她,审查她,与她共谋利益。

“想来姜五娘也明白,我这段日子定然查访了许多事。”闻阙斟茶一盏,推至姜晏身前,“姜氏无需派遣你来怂恿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