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你难道没糊弄我?

明明差人传话,说打算进洛阳,结果传话的时候就已经来了!

对谁都多疑,对谁都防着,和姜家的小女儿倒是睡得畅快!完事又想起他来,也不管他刚治完伤患累得精疲力竭,催命似的弄到这庄子来。

还有这个姜晏,莫名其妙就捡回个濒死的乞丐,治起来不知多麻烦,还威胁他,说什么治不好就打碎胳膊……手艺人的胳膊,能随便打碎么?小小年纪,心竟然这般狠……

想着想着,程无荣的心思就飘远了。

窗棂传来轻微的叩击声,奉山来报:“边郡军报,急送。”

裴云苍拧眉,冷冷看了程无荣一眼,起身向外走。路过楎架,随手取了外袍披上,在门口吩咐程无荣:“这里候着,有婢子过来服侍,叫她们别把人弄醒了。”

程无荣心里唷了一声。

待裴云苍离开,他拢着手站在门口吹夜风。站了片刻,见周围依旧安静,抬手猛拍自己额头:“哎呀,我竟然忘了,药箱放在里面……有个瓶子匆匆忙忙过来时破了,耽搁久了怕是伤人身子……就几步路,还是赶紧拿出来的好!”

程无荣一脸痛悔莫及,转身推门。

手还没碰着呢,尖锐短箭自暗处嗖嗖射来,蹭着他的脑袋轮廓,在门板上钉了一圈。

“……”

34 你馋她身子,你下贱

34 你馋她身子,你下贱

程无荣只能在外头守着喂蚊子。

婢女来了又走,直到月亮快要落下树梢,才有个高大魁梧的女暗卫抱着姜晏出来了。

这抱得也讲究,从头到脚都拿锦被裹着,程无荣只能瞧见她略尖的下巴,以及颈间一缕蜿蜒的青丝。

“朱鹭。”他认得这暗卫,“现在要送回去么?”

朱鹭面无表情地看程无荣,脸上只有俩字:废话。

“等等我,我也回侯府,顺便送我回去呗。”程无荣忙不迭地进屋取药箱,药箱里自然没什么打碎的瓶子,只是他想私自接近姜晏捏的借口。匆匆背着药箱出门来,外面已经没有朱鹭和姜晏的踪影。

“……”

随用随抛的程神医倍感凄凉。

***

无梦到天亮。

醒来,姜晏看到自家卧房熟悉的帐顶。摸摸被子里的身体,果然没穿衣裳,不过能闻见淡淡的香。

是浴池的味道。

腿间还有点湿润,但没黏黏的液体流出来。姜晏隐约记得,好像是那个男人帮着清理了。

可不就是得他伺候。

想起昨夜失控的局面,姜晏抿抿嘴,不大高兴地起来穿衣。

身上的红印子还没消,也不能叫阿蘅帮忙。

她随便套了件雪青色的裙子,拢着长发下床。晨起洗漱用饭,是甜口的银耳粥配面点,那点心有捏成兔子的,也有做成花瓣的,精巧可爱,粉红淡绿,瞧着特别有食欲。

姜晏捡着尝了几个,眼睛都亮了:“咱小厨房换人了?”

阿蘅笑:“不是呀,这些点心是沈家姑娘送过来的。”

“婴娘?”

姜晏惊讶,多问了几句,这才知道,沈知婴将雪芳斋的师傅请进了家门。

也不知费了多大功夫她之前想请,没请动。有独门手艺的人,总归有几分傲气,寻常金银砸不动,侯府的身份也不行。姜晏贪嘴,但不执拗于此,所以没有坚持挖墙脚。

想想过几天有个踏青的约定,她的心情又好起来。

“阿蘅,叫程无荣来我这里。”

姜晏揪着面兔子的耳朵玩,指尖稍微被烫红了些,“我有些困倦,想找他开药呢。”

片刻,睡眠不足的程无荣摇摇晃晃地飘了进来。一双眼睛半睁半闭的,说话有气无力:“请五娘探腕。”

姜晏摇头,屏退阿蘅:“我不诊脉,你直接开药就好了。”

“什么药?”

“避子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