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在给她机会!

姜晏对上季桓的眼睛。她想看清他真正的情绪,一直,一直看到心里去。九二{四衣五#七)六,五&四

你想要什么?

你约我来,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蒙着冷雾的桃花眼微微垂着,狭长的尾端敛了暗色的影。什么都是朦胧的,疏离的,恰如很久以前他们的关系那时姜晏尚未及笄,季桓偶尔上门,互相称一声兄妹。那种关系看似友好实则隔着屏障,直到姜晏主动撕毁平和的日常。

那么轻薄,那么简单就能撕开的屏障……

姜晏上前一步,手指探向季桓的眉眼。

季桓侧过脸,冷淡避开。

“你在做什么?”

他的提问,仿佛嘲笑她投怀送抱。

但姜晏只是下意识想拂去对方眼中的冷雾。她吸了口气,强迫自己稳定情绪:“给我一点时间。我能想好怎么说服你。”

季桓哦了一声。

“是么?那你尽快。”

他抱起双臂,肩膀倚靠在柱子上,一个更散漫的姿势,“或许你该把‘说服’换成‘乞求’,现在跪下来哀求我帮忙,说不定我心软就答应了呢。”

姜晏摇头:“我会说服你的。”

季桓定定看了她一会儿,移开目光。

“随便你。”

性瘾,坠鸟,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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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中的世界,是不循常理的。

*

沈知婴当然知道自己不正常。

比起这个年纪的其他人来说,他对于爱欲的需求,似乎庞大到恐怖。白天清闲无事的时候,会习惯性地发呆走神,联想到一些黏哒哒滑腻腻的事情。夜里躺下,如果不做点儿自我抚慰的游戏,就无法正常入睡。

这种依托于肉体的欲望,有时可以在姜晏身上得到缓解。

但沈知婴不能日日去寻姜晏。他很想表现得从容一些,正常一些,太过急迫的性子只会让对方厌烦。出于这种心思,他压迫了自己与姜晏相见的次数。

当然,就算他想天天粘着对方,现实也有诸多阻碍。

自秋狩结束,清远侯府的事情就挺多。很快,姜晏和闻阙定亲,沈知婴的母亲揣着忧虑再次限制了他的出行。

“不要给你的长兄和五娘添麻烦。”沈三夫人如此告诫,“既然五娘做不得你的妻子了,你便放下罢,莫要再纠缠她。免得日后你恢复身份,教外面的人乱说左相家中闲话。”

平心而论,沈三夫人通情达理的程度堪称大熹第一。

沈知婴闷闷地应了。但当天晚上,借助了香膏和手顺利入睡后的他,做了个很可怕的噩梦。

梦的画面极其吊诡。

他衣衫破烂地吊在缠满铁荆棘的刑架上,重要部位毫无遮掩。视角切换混乱得很,一会儿在身体里,一会儿又变成虚空俯瞰的角度。于是他得以完完全全观察自己的状态。

垂落的散发披在前胸后背,黏满了锈红的血和结块的精液。木然的面孔涂了半边妆容,连带着身体也被分割成泾渭分明的两种性别。

左边是男子。眉眼英挺,嘴唇苍白,尚显薄削的胸腹隐隐透出肌肉的起伏感。

右边却是女子。眼梢与唇角都融化着艳丽的红,锁骨深深凹陷,胸前的乳高高膨胀,侧腰与腿的线条柔和且无力。

单看任何一边都没问题,但拼凑起来,仿佛成了什么强行缝合的怪物。

然后沈知婴注意到了自己的下体。

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他在毛骨悚然的恐惧中尖叫着醒来,浑身上下摸了一遍,又跌跌撞撞扑到镜子前端详自己。噩梦的余韵像毒刺深深扎进脑袋,空洞茫然的胸口呐喊着难过。

接连几个时辰里沈知婴想不明白自己为何难过。他甚至忘了自己是谁,忘了父母长辈,忘了姜晏和闻阙。

直到婢女提醒他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