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爹嘛,无所谓的。

姜荣昌吃亏也不会死,顶多有所损伤。

因此姜晏说服了陵阳。

虽然冒险,但陵阳觉得有趣。有趣嘛,就不妨一试。

如果姜晏失败,宿六成功,到时候陵阳多费些精力保住太子就是了。她甚至兴致勃勃对闻阙说:“小五真好玩,要是生作本宫姊妹,夺嫡戏一定很热闹。她完全没你那么多繁琐的人伦道义嘛!”

闻阙:“……”

选了个思维清奇的帝位争夺者,感觉真的很复杂。

***

说服了陵阳公主之后,姜晏就开始谋划布局了。她禁足黄蒲水,给黄蒲水施压,深夜演戏,诱骗黄蒲水出逃。

与此同时,她外出与蝉奴见面。

“将宿成玉藏匿的证据掉包。”姜晏如此命令着,将一叠伪造的书信递给蝉奴。这些伪物是根据蝉奴的描述制作的,表面看去与真货无异。“手脚利索些,莫让人察觉。”

她没有威胁蝉奴。

蝉奴也不需要威胁。

长期陪伴在宿成玉身边,蝉奴最清楚那堆藏在宿成玉胸口的书信有多重要。如果自己失手,下场只有死。

而且绝对会死得很凄惨。

姜晏交待完就走,蝉奴没忍住,上前揪了她的袖口。

“还有事?”

姜晏问。

蝉奴摇头,渐渐松手。

姜晏笑了笑,动作很轻地拍拍蝉奴脑袋,语气敷衍:“乖啦,把事情办好给你奖赏。”

她回侯府,半路车舆被人阻拦。眼熟的仆从客气行礼:“我家主人欲见五娘。”

姜晏认出这是季桓的人。

她继而想到,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和季桓打交道了。两人闹得难看,谁也没有缓和关系的想法。

所以,季桓为何突然想见她呢?H文追@新裙"七一龄伍<吧吧五;九零<

姜晏无从猜测。感情上讲,她不想和季桓见面,但心中总有种奇奇怪怪的不妙预感,催促着她应下对方的邀请。

于是姜晏去了季桓相邀的私宅那座季桓曾经为了方便私会而安置的宅子,竟然还没被处理掉。姜晏顺着旧路走向凉亭时,踩碎许多金红的落叶。崎岖横斜的枝桠交错遮掩着前方景色,坐在亭间酌酒的青年身披鹤羽大氅,清俊优美的侧脸轮廓勾着浅淡的薄凉。

姜晏止步,抬头望了望灰白的天空,对着发凉的指尖轻轻呵气。

……快入冬了。

181 “轮到你了。”

181 “轮到你了。”

决裂后的再次相见,并不如想象中僵硬或激烈。

许是彼此都熬过了情绪最不稳定的阶段,如今两两相对,竟能维持客气的礼节。青梅酒在炉上堆积层层细沫,姜晏的心,也似这酒水般沉淀灼烧,剩些余韵在表面漂浮打转。

“近来如何?”

“尚好。”

“天冷,不如喝盏热酒熨身。”

于是姜晏捧起浅口描梅花的细陶碗,坐在季桓对面,轻轻吹开酒液浮末。她不喜饮酒,她只喜欢甜甜的、酸酸的东西,所以动作间犹犹豫豫,像不情不愿的小猫探出舌头,在碗口一碰,迅速抿住嘴巴。

酒水的刺激让姜晏皱起眉心。

“杏干……”

刚出口,就自行阻断,“不,算了。”

姜晏记得季桓经常携带很好吃的果脯,装在荷包或袖袋里。她不开心不舒服的时候随手搜身,总能搜到满意的零嘴儿。

但现在这里只有酒。

季桓也不可能再为姜晏准备什么果脯点心了。

他们曾经关系不错,能互相称呼兄妹;姜晏重生后,没多久就和季桓成了交颈的野鸳鸯。偷欢,打情骂俏,互相演戏试探,再到撕破脸,拢共不足一年。

姜晏放下酒碗。

“何故邀我前来?”

“听说你和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