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姜荣昌要送给前妻孟蕖治病,孟柳不许。白天闹了一通。“侯夫人气血不足,今日咳了起来,也正需要这雪莲作引,制补血养气的药。”
宿成玉静默须臾,又问:“晏晏呢?”
这乌七八糟的事儿,若让姜晏知道,肯定要夺了雪莲送生母。指不定还会急忙忙催促套车准备,亲自赶往长安。
管事面带欣慰,感慨道:“五娘并未与侯爷吵闹。她念了几句娘亲,侯爷眼圈便红了,将雪莲给了长安来的人。五娘又差程大夫给夫人把脉看病,那位大夫向来很得夫人喜欢。”
末了,管事轻声叹息。
“五娘长大了啊。”
宿成玉捏着紫檀木盒,浅淡的唇抿成直线。他的脸色一如既往看不出喜怒,秋月似的眸子沉沉落霜。
见到姜荣昌,姜荣昌的态度不似以往热络,勉强坐着喝了一盏茶。待宿成玉起身,姜荣昌瞧见那袖间木盒:“给晏晏带了东西?”
宿成玉应声。
“在半枝雪做的手串,央了蔡匠雕琢。”
半枝雪,是洛阳最贵也最难做生意的玉铺。接活儿看眼缘,半年出不了几件成品。而蔡匠是玉铺里名气最高的师傅,年轻时供职少府,先帝的发冠亦有其手笔。辞官之后,便在半枝雪挂了名,但几乎不承揽生意。
宿成玉为给姜晏弄个手串,算是费尽心思。前后算来,整整耗费一年时间。
姜荣昌神色略动,叹息道:“六郎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