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对陛下是好事。但我一条命足矣,无需搭上更多。”季慎之枯瘦的手掌压在季桓肩头,目光沉沉,“如今想要我认死罪,证据尚且不够充足。口供不能服人,你回家,将你书房东南角的地砖掀开,底下藏着我早已准备好的罪证。拿上它,交给闻阙,你便是大义灭亲操守清正的季璧英,而非罪臣之子,得利之人。”

季桓张口:“我……”

“要快!”季慎之厉喝,“若想寻仇,先保住自己的前程!等你坐稳兰台,爬到更高的位子,才有本事与人争斗。”

“你是想活得比我好,还是受我牵连,自毁前程?你是要保住季家,还是任由门庭颓败,亲人受尽嘲笑?”

季桓的手都僵硬了。

他松开铁栏杆,手指关节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内里皮肤红肿拧烂。

“我知道了。”

他说。

远处望风的狱卒敲了敲墙壁,示意时间已到。季桓要走,又听季慎之道:“以后莫要与姜家五娘来往。”

“为何?”

季桓诧然。

他不明白此时此刻父亲为什么突然提到姜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