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门做客的工人甚至不是包装组的,是片剂车间里的其他组工人。
林映羡就和他们打太极,一个都不答应,礼物也让他们都拿回去。收了人家的礼,人家就默认她答应要给人办成事的了,组长和副组长名额只有两个,她哪里来的神通广大能满足每个来送礼的人的需求,干脆都不收,免得给自己找麻烦,落人话柄。
晚上林映羡坐在沙发上织毛衣,钟述岑在打扫屋子。
她的毛衣和钟述岑的毛衣都要织,她还要预留时间来看书学习。因此林映羡晚上也不得空,打扫卫生这个任务就交给钟述岑来负责。
门被敲响,林映羡猜应该又是车间的工人过来了。
钟述岑停下擦柜子的动作,将抹布放下,去开门。于大姐看到钟述岑,笑得十分和善,“同志你好,我是来拜访林组长的。”
“请进。”钟述岑把门彻底打开,于大姐和他说了谢谢,然后走进来。钟述岑把门关上。钟述岑把盆里的水拿到卫生间倒掉,洗干净盆和抹布。
于大姐看到这情景,没想到林映羡和人说话温温柔柔的,在家里还挺有地位的,手段厉害,拿捏得住男人,让他干活,自家男人就没有这种觉悟了,酱油瓶倒了也不见得肯扶一下。
林映羡放下手上织毛衣的活,“于姐,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于大姐把她带来的东西拿出来,“组长,这天气越来越冷,我给你织了条围巾,暖暖脖子,是羊毛来的,很暖和。”
说罢,于大姐把围巾塞到林映羡手里。
于大姐特意去打探过,工人送的礼,林映羡是这不收,那也不收,于大姐觉得那些人是不够诚意,她亲手织的这条围巾有诚意,羊毛线还不便宜,心意和价钱都到位,她想林映羡肯定是满意。
林映羡没有直接塞回去,而是给于大姐戴上围巾,“这条围巾一看就知道于姐你很用心去织,用料也很好。不过我有围巾了,虽比不上于姐你这条羊毛围巾,但也实用。这条围巾给我,也只是锦上添花,我又多一个选择而已。不如于姐你自己戴,羊毛围巾柔软又暖和,适合你。我和你工作两年,也没看到于姐你戴过围巾。”
于大姐惊讶林映羡关注到自己,她和林映羡一直都没有多亲近,说话的次数也不多,更不在同一个工作台上干活,“组长,你还知道我没有围巾。”
“我当然知道,从我进包装组,于姐你就待我和善,我肯定关心你。你把好的穿用都给了孩子和丈夫,自己就省吃俭用,舍不得为自己添置东西。在我看来,于姐你也应该待自己好一点,多爱自己一些。你难得给自己添置一条围巾,你丈夫和孩子还能苛责你不成,反正是我不收,你不戴也浪费,是不是?”
于大姐听了林映羡说的话,对围巾心动,也有些感动林映羡关心自己,和自己说体己话,林映羡确实是谁的礼也不收,“我男人和孩子都不知道关心一句我,留意到这些,好像我服侍他们都是天经地义的。还是组长你心肠好,关心到我。”
林映羡织着毛衣,和于大姐闲聊,于大姐不再提送礼和组长名额的事。
第二天早上,于大姐把羊毛围巾戴上,拿起镜子看自己戴得好不好看。于大姐的丈夫,李大哥看到她脖子上的围巾,“不是说要送给你车间组长的吗?怎么你自己戴上了?”
于大姐边整理围巾边说:“组长不收,我拿回来自己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