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你给我地址,我就担心会是假的。”顾覃俯下身来,盯住他,“你还真给了我假的。 ”
顾潮西后退一步,后背撞上门板,在夜里算得上很大一声:“都知道我故意给假地址了,还没明白什么意思么!我不欢迎你!顾覃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脸皮这么厚?”
顾覃却和没听见似的,手伸到他的颈后,将他固定住,自说自话:“那之后我又来了三次南城,今天是第四次。每次都要开七个多小时的车,今天才在学校门口看到你。”
“你跟踪我?”
“其实我想接你,送你回家。但那样你保不齐又要和我玩什么花样。我就跟在公交车后面,直到你下了车。”
“你松开我,顾覃。”顾潮西用力,那只手依旧抵在自己后颈纹丝不动。
他挣了几下,撞在门上,发出不小的动静。
顾覃比他认真,铁了心不让他动,他就动不了分毫
除非他再用点力,大半夜拆了这扇门,把众多老人家吵醒,引出来给他一顿痛骂。
顾潮西泄了气,半妥协道:“好,那进去说。邻居很多阿公阿婆,你不要搞出太大动静。”
顾覃手里松了力:“开门。”
几乎是顾潮西才转身的同时,后颈那只手又收紧。他重新挑出那把钥匙,插入锁孔:“劲太大了,疼。”
“不是喜欢这样么?”顾覃不松手,反问他。
顾潮西把门捅开,进屋,拍开走廊开关。
顾覃跟进去,放轻手脚,带上两层门。
“顾潮西。”
顾潮西正要换掉鞋子,突地被人握在两边腰侧提起来
一瞬间的腾空感,而后他坐上玄关的鞋柜,两只脚一只虚虚点在地上,另一只被人握住脚腕,向上抬。
顾潮西一个不防,那条腿就被举过了顾覃肩膀。顾覃握得紧,他抽不动也挣不脱,没办法只能搭在顾覃肩头。
他这天穿的休闲短裤,宽大裤腿滑下来,堆在腿根,露出近乎整条大腿。
他想下去,又不敢太用力挣扎:“顾覃!你做什么!放我下来!这鞋柜没承重的!”
“那我托着点你?”顾覃话音落了,有手顺着他有些没落点的另一条腿摸上去,要托住他的屁股,给他借力。
“不用了!”顾潮西慌乱中叫停,“我自己撑得住,你要说什么快说。”
顾覃扯开他的鞋带,剥掉鞋袜,原本藏在白袜下面的那一截脚踝露出来,顾覃视线在昏暗的环境里,费力描摹出那一圈图案。
他的声音十分低沉,像一块巨石压在顾潮西胸口,令人喘不上气:“这是什么,顾潮西?”
顾覃的情绪似乎难得有些起伏,喘着粗气,握住他脚踝的手似乎在轻微地抖。
“和你说了别来找我。”顾潮西头撇到一边,避免对上他的眼睛,“让你别来你非要来,看见这个,是不是你自找的?”
“为什么纹这个?”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讨厌你,你讨厌它,四舍五入,我该喜欢它。”
“顾潮西,没必要这样。”
“有必要。”顾潮西想要抽回那条腿,却被握得更紧,脚腕上已经可以看见隐约红痕,他竟却觉得有些受用。
他晃晃腿,和顾覃谈判:“不然你告诉我为什么讨厌它。”
顾覃的手似乎还在抖:“你知道它做什么呢?”
“你看,你什么都不和我说,我用我的方式表达不满,又要被祝彰骂我做错了。”顾潮西反手撑在身后的墙上,不忿地说,“但我连我错哪儿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承认自己错了?”
“你没有错。”顾覃又这样说,但和往常都一样,说完就没有下文了。
顾潮西被这样探不出答案的拉扯磨没了耐心:“那你非要来找我做什么呢?来一次就要见一次,你做什么,受虐狂啊?”
顾覃没再说话了,却依旧握着他的脚踝不肯放手。
顾潮西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