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么?”
“嗯,”他又看一眼镜子,那里不被触碰,自己都好了很多。于是他坦荡应声,“好了,你进来吧。”
果不其然,顾覃一进来,视线就落到他的胸前,如同之前一样地打量,毫不避讳。
他端详了一会,像没看出什么似的,移开了视线,在床边的工作椅上落座,对着顾潮西伸出手:“喝完了给我吧。”
顾潮西还在庆幸逃过一劫,尽管他也不知道劫难的具体内容是什么。他被手里的冰块冻得有些失神,递给顾覃:“你给我点的?”
顾覃重新戴上手套,让他躺下:“祝彰和陶栩在楼下叫外卖,说之前只见你喝过这个,就给你点了一杯。”
“哦,”顾潮西重新看到天花板的那一瞬间,感觉还有点失落,“那你帮我谢谢他们。”
“你很敏感。”顾覃凑近那处未完成的图案,重新把排针扎进去,一副认真的工作状态,不苟言笑。
顾覃头埋在他胸前,说这些横看竖看都透着一股子怪异。
顾潮西难免想歪:“什...么?”
“皮肤很敏感,碰一碰动一动就泛红,”顾覃显然没他想得多,有问必答,“之前陶栩给你打钉,打完也这样。”
这句话像被附了魔,麻酥酥的电流落在排针上,顾覃扎一次,心脏跳一下,再把那一股酥麻泵到四肢和全身。
顾覃打完最后一层雾,将多余的墨色擦去,正式宣告那只蝴蝶的诞生。
那一抹淡蓝色在他心口活过来的那一瞬,顾潮西感觉到久违的一丝痛感。
他看着顾覃的侧脸,蝴蝶活过来,他的思绪也一起活过来
他终于想通最后缺的那一点东西是什么。
别人要他痛,不行。
不是顾覃,不行。
只有顾覃和痛觉合二为一的时候,他的世界从混沌变清明,原来这才是心动的充要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