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一口,把校服拉链拉到了底,慷慨从身上剥下来,丢到桌面上去。
没想到顾覃却在此时继续命令道:“T恤也一起脱了吧。”
顾潮西当然知道,要在心口纹身,这件贴身的T恤到最后是怎么都要脱的。半裸相见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过,但至少那时自己还没有因为近距离接触就莫名其妙对着人起过反应。
顾覃很有耐心,他不动作,也不出声催,就安静等着,甚至还掏出手机回复了一条预约信息。
顾潮西一咬牙,兜头脱了。
顾覃听见动静,抬起头来,不急着再次伸手,只借着暗色的暖光,将视线落在顾潮西的身上。
毫不避讳逡巡一圈,确认没有新伤。但胸口偏左的位置恰好落了一处烟疤。
不像是新添的痕迹,只是他之前没有发现过。
他没再叫顾潮西过来,而是自行靠过去,循着才留下的印象,将手掌覆在刚刚校服上的那个位置。
偏了。刚好把那处深色的疤露在外面。
于是他又往一旁挪动几寸,覆在那处疤上大概比划了一个大小:“把这处盖上,行不行?”
顾潮西视线下移,越过顾覃没有移开的手掌,落在自己小腹的那一串烟疤上。
他没回答顾覃的问题,指着那串疤,反问回去:“你这里,是不是有图案?”
对自己的纹身这么了解,多半是祝彰讲的。
顾覃心里有数,没有太多讶异,抬头又看着顾潮西,同时要把手收回去:“对...”
“行,就这里,盖上。”顾潮西突然伸手,拉住他要收回的胳膊,重新点在自己的心口上,然后说,“能不能看看?”
“看我的?”顾覃这样说,却是起了身,向转印机走去,“扎完了给你看。”
他拿着图回来,让顾潮西坐上纹身床,将那张图一寸不差地贴在顾潮西胸前那一处色块上。
他弯着腰,工作时的状态十分认真,一张脸距顾潮西的胸口只有几公分距离。
顾潮西眼帘低垂就可以看到他的鼻梁,落上皮肤的鼻息似乎比他心脏泵出的血液还要烫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