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是很多很多的巧合。
他自己再熟悉不过的房间布局,闭着眼跳跃打滚都不该出现任何问题,偏偏在靠近床角的时候呼吸一紧,该向一边挪开五公分的腿,只堪堪移动了两公分。
于是顺理成章被绊住了膝盖,他重心一偏,身体前倾,整个人向前扑了出去。
他也不知道顾覃是怎么精准定位到他的胳膊,掌心覆上来,握住。有些冰凉,又或者是他自己又烧起来,对比之下才显得顾覃的手冷了很多。
顾覃因巨大的惯性向后退了几步,后背撞上联排衣柜,发出一声巨响。
顾潮西的手腕受到余震波及,低温蜡烛应声落地,滚了几圈,骨碌声最终消失在床底。
而后一片静寂,他的耳边竟只剩下他自己和顾覃的呼吸声。
偏偏顾覃在这个时候不说话了。
顾潮西此时意识到他对黑暗似乎没有一丁点的恐惧,反而有一种新奇的、紧张的、刺激的心情在缓慢滋生,好像他在期待着什么。
顾覃不说话,只好他先发声,但其实他也没有想好该说些什么,口不择言一句:“你要和我说什么?”
距他只有几公分的呼吸似乎重了一下。顾潮西没法判断那是不是一声叹息。
“你不会真的要打我吧,”他开玩笑道,“在那个圈里,只要不打在脸上,不管打哪里都会被认为是”
“啪”地一声,顾覃的巴掌落在他一侧的屁股上。
顾覃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别说话。”
顾潮西一下噤了声。
一半是因为顾覃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并不像在和他开玩笑。另一半,他忍不住分心回想刚刚顾覃那一巴掌落下的力度
不轻不重到正合适,随着那一声响激发出的痛感让他无法忽视,却又并不难受。
那一瞬间,黑暗不仅仅是单纯对视觉的剥夺。他看不见的同时,其他的感官却全部被放大数倍。
从彼此肌肤相触的那一处,正源源不断地散发出一些他无比熟悉的刺激。他开始控制不住地,轻微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