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潮西说不好顾覃脸上此时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总之不像是二十几岁的人该有的样子。有些疑惑有些迷茫,但都浅浅的,被他强行按压在那层面皮下,轻易不肯示人。
而后顾覃的反应很奇怪。像初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令他感到十分棘手一般,用与顾潮西刚刚讲话时相似的语气,说:“但你的很烫。”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生硬得过分,将好好一句调情的话讲得别别扭扭,好像是什么低劣的模仿秀。
顾潮西突然觉得这人撩起来没什么意思,但又有点出乎人意料之外的意思。但偏偏这点意思,又好像是他控制不了的意思。
这意思那意思,解读稍有参差就差之千里。顾潮西的脑容量告急,颊边起大火,一路从而后烧至大脑,颅内此时正咕嘟嘟地冒泡,什么绕口令的意思此时一琢磨,都成了一团滚烫的浆糊。
这好像已经超出了他十几岁的阅历可以处理的范畴。这事复杂起来,可不是做几条辅助线就可以解决的问题。
“......”他一时失语,抄起书包,头也不回就向外走,“下次烫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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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恭喜顾潮西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祝大家女生节快乐捏。
第29章 29. 顾覃,可不可以让我痛?
“陶栩有没有和你说注意事项?”顾覃见他要走,自动忽略了上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对他交代起来,“不要碰水,也不要吃发物,穿低腰一点的裤子,注意...”
话没讲完,玻璃门已经“嘭”一声合上,离开的背影着急又仓促。
他叹口气,将没说完的话又逐字输入手机,编辑成一条信息发送出去。
陶栩丢完垃圾,正往回走,距离店门还有十几米的时候,看见顾潮西逃跑一样夺门而出,校服拉链好像都没拉好,敞着,跑起来衣摆跟着往后飘。
“顾潮西!”她喊了一声,无人理她,顾潮西只顾低头向前冲。
陶栩放弃再叫,推门进店,正对上从穿刺区走出来的顾覃。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顾覃的嘴唇有点亮晶晶的,好像湿润的水光。
目光一移动,又似乎没有了。
“不愧是你啊覃哥,”她下巴对着顾潮西逃走的方向努了努,有点耐人寻味地问,“你干什么了给人吓成这样,跑着走的。”
“嗯,”具体干什么顾覃没说,只注视着已经望不到人影的街角,“可能是吓到他了吧。”
面上不起波澜,心里却在想,如果下次顾潮西还来这套,他还这样的回应,会不会把人再吓跑第二次?
但他活了快二十五年,确实没有人招呼都不打足就这么草率地吻上来
招呼打足的意思是,至少要得到被询问者的同意。这么毫无预兆就吻上来、吻的还是嘴巴的...小孩,他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
晚上,顾潮西在自己房间给新打的两个孔消毒。他面前一瓶医用酒精一瓶碘伏,包装崭新未开封,都是上次买来但没派上用场,后来在医药箱压了箱底。
他用酒精涂了肚脐,又用碘伏涂了嘴唇。对比一番之后,决定以后消毒只用医用酒精,不用碘伏。他觉得医用酒精涂在创口上刺激性更强一些。
或者下次换碘伏涂一次肚脐,医用酒精涂过嘴唇之后,再做决定。
控制变量才最严谨、最科学。
他洗过澡,消过毒,在镜子前对着自己的嘴唇和肚脐照了很久。终于看够了舍得躺上床的时候,闭上眼睛,又觉得空气都好像在和他接吻。
再睁开眼,手指早就又不自知地抚在唇上。
喜欢妈妈,喜欢X,喜欢陶栩,喜欢祝彰,喜欢...顾覃。
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痛是被允许的。没有人对他空讲“你不要伤害自己”的大道理,也没有人站在任何一个制高点指责他、责备他,像他的亲生父亲一样抛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