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西争气，这次动员会选上了优秀学生，要在全校面前上主席台呢。”

“没有人给小西开会...到时候进了班里，只有他一个的位置空落落的，多不好看...”

“我知道你的身份重要，但这对你儿子也很重要，你能不能...”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最后被失望灌满：“这样啊...那你专心开会吧，祝你竞选顺利。”

“没有，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只有儿子。”

周行芸挂了电话，祝彰贴着墙壁一路潜行，在室内重归一片寂静之前，离开了病房。

动员大会九点开始，八点刚过，校门口就堵了个水泄不通。

寒窗三年，这是整个高中生涯排面最大的场合。难得在这么多人面前抛头露面一次，有条件的恨不得开三辆车来，一辆开路一辆护送，中间那辆用来拉人。

更有甚者，动用了几百年不舍得开的豪车，就算自家孩子上不了光荣榜，日后被提起，也一定得是“誓师那天坐劳斯莱斯来的那个”，有面儿。

前往各自的班级之前，所有高三年级的家长要先按照指引，前往操场开大会。

偌大的操场摆了近千张椅子，活像个浩荡的露天婚礼现场。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椅子是给家长坐的，学生要自带马扎或者席地而坐。

其他学生都跑校门口去迎家长了，只有顾潮西，一个人早早地在自个儿班里就了位，坐在给周行芸准备的那把椅子上，掏出巴掌大的单词本，背单词。

人陆陆续续地来，满操场的空位被一点一点填满。

大会时间不长，学生们犯了懒，带马扎的反而不多。

女孩儿们矜持，坐得端端正正，腰背挺得直直的。但这个年纪的男生正是糙着的时候，特不顾形象地往地上大喇喇一蹲，互相调侃，那谁谁谁，你怎么蹲的，跟劳改犯似的。

班主任得一边跟家长打招呼，一边教训这群皮学生：规矩点！蹲有蹲相，你们这算什么样，有辱学校形象！

人一多，环境渐渐嘈杂起来，顾潮西单词背不动，把词本揣回兜里，换手机出来看了一眼。

他有些意外，顾覃那个私人账号竟然在二十分钟前给他发过一条消息：

「我在你们学校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