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2 / 3)

假思索地回答:“大理寺只负责查明真相及判罚,不负责报仇。”

言罢,在葛鑫还嘴前,周霖又言:“安国公既欲呈口舌之快,不如我等坐下来喝杯茶慢慢说,待令公子发臭再验尸?”

真是阴阳怪气不给葛鑫面子,奈何葛鑫没法儿拿周霖怎么样。他甚有自知之明,知道周霖是皇党不可或缺之人物,秦帝不可能向着他这个两边讨好的安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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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葛鑫只能把火砸进肚子里,命护卫开门。门开,安国公看了一眼里面就转过头去,一双凶目不由得泛红,透着不忍和悲痛。若非作假,安国公便是很喜爱他这不成器的幺子。

收回目光,周霖先站在门口粗览门内光景,只见屋内布置简洁不凌乱,一具男尸跪在屋子中央,呈悔过状,项上无头。

无首……周霖不禁想起四年前的拂烟楼无头女尸案,那是他办过的最为憋屈的案子,且恰好就与这位无头葛少爷有关。

既验无头尸,就要明确死者身份,不能单凭死者衣物与配饰轻易做判断,而需通过包括但不限于胎记、伤疤等个人记号来判断死者身份。当然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失踪的头,以头与尸身是否能拼合做最终的身份判定,此前应当保持适当的怀疑。

在验尸之前则需先观察死者四周有无异常之物,有无异常血迹,待通察无遗漏后才能干检尸体,干检过后才可湿检看尸体伤痕。

大理寺不特设仵作一职,一般由司直兼任仵作。原本大理寺平日里不缺验尸官,但六七月乃大理寺离职人数最多,最缺人手之际。且下派他地办案、未离职的司直尚未归来,又狱丞多为五大三粗的打手,工簿多为掌书文官,寺正寺丞除了云峥、左锌、庄朴外皆外派出去,而他们三人不会验尸。再加上平衙仵作水平一言难尽。是以此案只能由师承验尸高手前大理寺卿洪羚钟的周霖亲自验尸。

许是听闻过洪羚钟大名,知道那位是周霖老师,安国公并未再出言不逊,阻挠周霖验尸办案。

周霖示意云峥跟他入室,另二人待在外面,提防安国公突然闯进来破坏现场。

作为跟随周霖时日最长的人,云峥自是知道该做些什么。铺一进屋,他便与大人一左一右分开寻找现场值得注意的疑点。

不一会儿,这间屋子就被二人查了个遍,周霖将自己查到的线索告知云峥,接着云峥行至门前,告诉裴武,由裴武这位长相粗犷又凶恶的工簿记录。个头适中、比较清瘦的狱丞姜旭则时刻注意安国公的神情,防止他突然捣乱。

“东侧床榻与死者所在房屋中央有明显拖拽血迹,床顶有冲溅状血迹,又于四周散落,床榻上到处可见喷溅的血点,南侧立柱及帘子上血点集中且较密,枕头下方有大量成片血迹,血迹一直流到地面,床榻中央靠北有发黑发臭的少量污血。

床旁三尺处有立柜,柜内衣物多处沾血,柜门内侧有宽大的血手印。立柜西侧,即西北角靠墙有女子所用梳妆台,梳妆台积灰甚多,无甚女子梳妆用物,仅于抽屉中有一长匣,长匣内为空,有灰,残存长簪状痕迹。

西侧墙上有圆窗,圆窗不通风,下有方桌,桌上置两酒盏,酒盏中无酒残留,桌下酒坛有九,皆空。

自北侧立柜至南侧门处有血迹滴痕,延续无断,量少,还有沾血的泥脚印,不清晰,量后得知长有九寸。”

听完云峥所言,安国公皱眉作问:“你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

云峥即答:“说明死者是在床榻上被砍的头,后被拖至房屋中央,且死者有疑似泻血的痕迹,很可能死前中了毒。另外,凶手曾在立柜中躲藏,兴许躲藏之际一只手拿着死者的头,因此在推开柜门时只留下一个手印。而梳妆台处有失物却无血迹,说明凶手在行凶前取走了某物,或者有另一个人在凶手行凶前后取走了某物。以及桌上有两酒盏,说明死者死前可能与某人在此地饮酒,桌下有九个空酒坛,说明死者死前喝得不少,许中酒毒。泥脚印长有九寸说明凶手身长许是六尺有余。”

“哼,说的是头头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