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漭的不屑,八成不是王漭所派。郭璋悄悄松了半口气,另半口仍提着,因为听他的意思,他好像也不是忠于二皇子,难道是想改朝换代?
郭璋深觉自己玩不来文人那一套旁敲侧击,何况就连心中所想都能被周霖看出来,他根本玩不过,遂冒险直言:“敢问周大人所忠何方明主?”
“本官暂且不便相告,亦不打算拉你郭氏一族入伙。你等且记得此恩,来日还了便是。”
这大理寺卿实属狂傲,还没解决什么,就让郭家记恩了。郭璋眼角微抽,没有反驳,说:“有恩自然会记,不知周大人有何高见?”
周霖依旧神色淡淡,语气平稳,仿佛在讲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定国公身死,对于诬陷无法辩驳,可视为走投无路,以死脱罪。你等入京,一是为质,二是父债子偿平民愤,你西北兵权必将落至王漭或其他乱臣贼子之手。唯有定国公不死,坚持己身清白,与诬陷者对质,无惧无畏,方能暂时保你郭氏一族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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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璋闻之苦笑,悲道:“吾父已亡,何能起死回生?”
“不难。”周霖淡定拿出一黑匣,递给郭璋,解释道,“定国公可以不死。小将军乃定国公长子,对定国公脾性行事定十分了解,此物可助小将军一臂之力。”
郭璋接过黑匣打开,里面毫不意外是易容.面具,且是极为精致的面具。越精致的面具制作越麻烦,耗时越长,不像短期内所能准备。他抬目看向周霖,神色古怪。
“你怎备着此物!”郭钰有些沉不住气,厉声质问,他怀疑大理寺卿参与谋害他父之局。
“本官向来喜好未雨绸缪,不单是定国公的面具,本官也备着丞相的,征南大将军的,左右外敌的目标不出文武居首三人。”说到最后,周霖特意瞥了眼怒气腾腾的郭钰。
郭璋会意,呵斥郭钰不要冲动,随后对周霖赔礼道歉。
“小弟脾气爆,还请周大人见谅。”
“无妨。”周霖不再计较,“小将军扮作令尊入京,只要你能撑住,不论郭氏一族的命还是令尊的名声皆可保。”
此语入耳,郭璋颔首,他虽说是武将,却不是丝毫不通政事。敌人手里应该没有什么致命的证据,否则不至于直接害死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