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阳阳,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对于你丝毫都不了解的事儿,你最好不要扯着嗓子妄下论断!一个根本不懂爱情的人,有什么资格跟我谈爱情!一个完全没有感情的人,有什么资格跟我谈伤害!”
“孟小冬,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展阳阳“腾”的起身,大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瞪着她,气氛一触即发。
……
“准备动手?保安在外面,我不建议你们这么做。”
……
这声音,很熟。
李木鱼。
孟小冬僵住原地,正琢磨着该怎么收场,他已走到她身边儿。
“阳阳,听说你要去美国?”
“嗯,下礼拜。”
“提前祝你一路平安。小冬,跟我上去。”
“哦。”
电梯里,孟小冬很尴尬。
李木鱼透过门上的倒影,将她脸上的神色尽收眼底。
“精神头儿挺足,老远我就听见你俩的动静儿了。”
……
孟小冬无奈的撇撇嘴,“我来帮你拿信刚好碰到他,你怎么回来了?”
“有点事儿要处理。信你拿了?”
“在包里。”
“嗯,那最好。”
进门后,孟小冬从包里掏出那厚厚的一沓信递给他。李木鱼接过,随手丢在桌上,整个人一头扎进沙发里,看起来疲劳至极。孟小冬去厨房到了杯水放在茶几上,转身正准备走,不意胳膊却被他拉住……
“我睡半小时,等我醒了你再走。”
“嗯?为什么?”手腕被紧紧握着,握的很紧,很烫。
“家里没人,感觉像是睡在太平间。”
……
孟小冬心里倏然一酸,这话从他嘴里说出,不知为何,她觉得很难过。
客厅里静悄悄的。
李木鱼很快便睡去。
孟小冬去卧室拿了条薄被盖在他身上,一个人坐在旁边楞楞出神儿。
幻想着不伤害任何人的爱,才是这个世界上最自私的爱……
展阳阳的声音不停在脑子里激荡,自私吗?她不知道。
从昨天开始,有个问题,她一直压在心里不敢想。妈妈的血型,如果真的不是姥姥姥爷结合出的产物,那她跟二哥的血缘,便成了名存实亡。这麽多年,习惯了依赖二哥,二哥的存在,似乎已变成若呼吸般的自然。这种习惯,若是没了血缘的羁绊,还能像以前那样毫无顾忌吗?她不愿想,却再也无法习惯性的逃避,自私,自私,这两个字,就像一把刀,刺的她无法安于龟壳内的平静天空。
思绪纷乱中,手机响起。
她匆匆按下通话键,快步跑进厨房,关上门,声音压的很低。
“喂?”
“孟老师,你在做贼吗?”
“……”
“你现在要是不方便说话我晚点再打给你好了。”
“方便,说。”孟小冬把音量稍稍提高。
“小爸回D市处理点事儿,他最近太累了,好像有点发烧,你能不能过去看看,他现在应该到家了。”
“我知道,我就在你家。”
“咦?”李默一听,扯着嗓子怪声怪气的,“孟老师难道你终于良心发现了?”
“别瞎说,我们在楼下凑巧碰到的。”
“这就叫缘分。”
“小孩儿别掺和大人的事儿。”
“两只乌龟凑一块儿,总得有人鞭策。”
“你爷爷身体还好吧?”
“唉,身体倒没什么,就是固执的不肯跟我们一起走。”
“怎么了?”
“奶奶不在了,小爸不放心爷爷一个人留在这里,要把他带回D市跟我们一起住,保姆也一起带过来,可爷爷怎么说都不同意,他跟奶奶在这栋老房子里住了好多年,舍不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