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蛇族,她的审美一直是像自己这样的。
皮肤光滑漂亮,体态纤长,有着紧密排列的坚硬鳞片,行动优雅。
那些毛绒绒的四足动物从不在她的喜好之列。
除了吃它们的时候。
而现在,她竟然觉得一头狼喝水的姿势很好看。
见那大黑狼喝水喝了半天。
塌伏的狼腰、挺翘的狼臀也在她面前展露了半天。
看得白露心头火起,终于忍不住出声:
“你还打算喝到什么时候?”
乌风立起的狼耳陡然一抖,他抬起脑袋,半转过身。
肚子有点撑……
喝了一肚子水,正觉得撑得厉害,不知该用什么理由再待下去。
乌风忽地瞥见了什么。
在她的蛇尾腰身上……隆起了一团。
圆滚滚的。
乌风脑袋忽地呆滞了。
失去了所有思考能力。
在狼族中,只有一种情况下肚子会这般鼓起。
那就是怀孕时。
她,怀着孕。
巨大的震惊后,酸苦涌上心头。
像是突然吃了一颗又酸又涩的果子,酸得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蛇族习惯独居,哪怕是伴侣,也会在交配后分开。
雌蛇独自怀蛋,直到将卵产下。
乌风舌尖酸得几乎想要发疯,却不知该怎么办。
他今日见她孤身倚在湖边,习惯以狼族思维推断,以为她只有自己。
却没想,她正怀着蛋,连孩子都有了。
他仿佛听到了有什么碎裂的声音,每一声都带来牵扯心脏的痛苦。
“你怎么了?”
白露疑惑看他。
“一副要哭的样子。”
乌风撇过头。
作为雄性,要是这样在雌性面前哭出来,也太丢人了。
他或许该离开了。
但乌风舍不得走。
他竭力掩下心中的苦涩,问她:
“你的伴侣呢?”
虽然知道蛇族习惯独居,但这种抛下怀孕雌性的举动,还是让身为狼族、崇尚一夫一妻伴侣制度的乌风无法接受。
白露疑惑看了眼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但还是向他解释:
“我们蛇族可没有你们那样的伴侣关系,就算有,也只是临时伴侣,交配后就结束了,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
乌风忽地道,语气中有几分急促。
“什么?”
白露没能理解他的意思,只觉困惑。
“我是不是也可以当你的……临时伴侣。”
乌风用爪子刨了刨地面,不太乐意说出那两个字。
狼族可不存在什么临时伴侣。
他们认定伴侣后,伴侣关系往往会一直持续到其中一方死亡。
白露真被这头黑狼的话惊到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一头狼为什么会想成为一条蛇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