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总想叫,虽说如果要硬究,自己的许多不安是对方带来的,他怕疼、怕黑暗、怕未知,但是……

好像只要这样叫出声,而对方简单地回个‘嗯’。这种主人就在身边的感觉,让他所有对过往与未来的惊惧与不安都在刹那消散了。

只有现今的痛楚是真实的,这就够了。而这苦楚可以转化为想象的欣喜,他真切地感觉到存在。脚踏实地的感觉很好。

“主人。”他终于忍不住,低低地叫了一声,“主人……”

“怎么了?”

“我刚刚午睡……做了个梦。”高桐的声音闷闷的,他的脸压在胳膊上。

就听那人笑了一声:“你又做梦了。”

高桐呢喃道:“我梦里有主人。”他回想了一下,又确认了一遍,“对,主人……”

柏修文一顿,只道:“说说看。”

“像是电影转场一样……有好几个场景,有点记不清了。但是绝对没错,是有主人的,”高桐嘴巴有点干,“我只记得两个,一个是在中午,周围很吵,但我站在走廊里,背书。主人和……和别的人走过去了,那个肯定是您的背影。主人没有看我的。”

柏修文皱了皱眉,未曾吭声。

“另一个是……我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但是也是您的背影,呃,是侧面,前面还有个一半的墙,我听到滴滴答答的水声。”这个场景似乎很模糊,仓促间的记忆,高桐说得更是磕绊,“但是您好高,也没有看我。”

柏修文沉默了一刻,只道:“梦是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