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船,他也一直没有放下戒心。
看这帮人的身手,应该是训练有素的杀手,赵征派了杀手过来,到底是所谓的保护,还是……扎卡贴着船舱警惕地扫了眼周围,跟他一块上船的只有三个人,现在舱内就只留了个戴眼镜的男的,而那人,扎卡眉心不由一皱,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好像也没有要监视他的意思,即便如此,扎卡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他这时倒有些怀念监狱里的生活了,虽说没什么自由,好歹不用这么提心吊胆,和宁致韦的合作是与虎谋皮,但和赵征的,也不见得会好到哪去,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扎卡不是不明白,但,一步错步步错,当初是他自己轻信了宁致韦的话蠢到去越狱,所以现如今骑虎难下的局面他也只能继续下去,不管和谁为伍,当务之急先保住这条命再说。
外头的水路从逼仄狭窄渐渐变得开阔,扎卡朝外看了眼,从这里走,确实没什么管制,走的,也是去菲律宾的方向,这么看,赵征倒没有诓他,正如他在电话里的保证,他会安全把送他到菲律宾,只要到了那边……
两瓶水当空抛来,打断了扎卡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愿景,来人是之前命令他上车的小子,这个举动仿佛也打破了沉默僵局的口子,小弟在扎卡的眼色下用不太利索的中文试探道:“现在去哪儿?”
那人原先并不想搭理,后来应该是想起什么,转过身,问:“于……朗哥怎么样了?”
小弟听他这么问,心道有戏,赶忙示好:“暂时没什么事,临走前,我们把药给他了。”这也是他们在电话里说好的条件。
那人听完便不再说话,小弟见状,犹豫了几秒,再一次发问:“大哥,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儿?”
眼前的人拧开瓶盖,连连灌了几口,对他的明知故问大概是有些不耐烦,“老板说,送你们去菲律宾。”
得到肯定的答案,扎卡的戒心减轻了不少,船又开了一会儿,并未减速,一路上也未碰到什么“意外”,坐了许久的扎卡忍不住出舱透透气,此时船头只有一个穿着夹克的男人,扎卡谨慎得没有走近,只用余光瞥了那人一眼。
上船之后他就一直待在这里,像是没什么存在感,不过扎卡注意到,里头那两个在和他说话时,态度都不自觉的有些恭敬,看样子,这人应该是这群人里的头头。
那人很快也注意到了他,但也只是侧身瞟了一眼,便兀自掏出烟点上,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这态度实在傲慢,扎卡却顾不得深究,是他烟瘾又犯了,刚到越南时,宁致韦还好吃好喝的伺候他,后来知道“追杀令”这个计划行不通,那狗东西就没了好脸,三四天没碰烟酒了,这时候闻到烟味,勾的扎卡难免有些馋。
男人大概是看出了他的心思,隔了些距离把烟抛了过来,一个小小的甜头也叫扎卡在这时彻底放下了戒备,甚至烟刚叼上他又冲着那人扬了扬下巴,“诶,给个火啊。”
轮船嗡嗡的发动声中,那人走近了几步,眼见着男人将手探进口袋,扎卡下意识就要去接,可也就是这个刹那,眼前刀锋一闪,旋即喉间便是一阵刺痛,扎卡呆滞了一两秒,人还未反应过来,热血已经从脖颈迸溅。
未点着的烟掉进了鲜红的血泊里,扎卡双目暴凸不可置信看着面前的男人,“……你……”
他大概还心存着一份侥幸,踉跄着想要逃离,结果下一秒,人便滑跪了下去,一头栽进了血泊中,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扎卡终于看清楚了那人的脸,他立在晨光里,眼神阴鸷地同他道:“赵征让我给你带句好。”
浑浊的那双眼珠仿佛在这句话里停下了转动,怎么会?这声音分明就是昨天和他通话的赵征……
不知什么时候,清晨的雾霭渐渐散去,天光终于放亮,然而浓重的血腥味并未随着雾气消散,伴着江面的波澜,风的裹挟,一下盖过一下。
一直隐在后头的手下不多时便上了船,晃动的江面震荡了几下,很快又归于平静。
手下迅速开始处理现场,厉先生这才注意到,夹克上是大滩的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