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若桃花,好看的实在动人。
然而她半眯着眼睛却也叫人琢磨不透,她到底是欢喜还是厌恶,就像宁染同样琢磨不透厉骋非要带她过来的意图,他很少会这么旁若无人地和她亲昵,故意作弄出她一些感觉出来,叫她难堪,仿佛……她是他的附属品,他消遣的玩物一般。
搁在膝盖上的十指渐渐收紧,近乎抠到了皮肉里,但很快后颈处的热意就消失了,有人急匆匆敲门进来,似乎是厉母那边有什么事情,请厉骋过去。
这个时间点了,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厉骋并没有带上宁染,让她留下来玩几把消磨消磨时间,不过此刻的女人多少有些意兴阑珊,下午在茶厅里厉骋弄的有些狠,只是坐了这么一会儿腰就已经酸的不行,况且厉骋都不在了,她也没有再去应付的必要。
新一轮的牌局再次开始,趁着洗牌的间隙,宁染把筹码推给了厉岚打算离开,可她这样的意图被周雯萱突然的关切给压了下来,“宁小姐,不玩一把吗?”
“宁小姐”这样的称谓多少叫宁染有些耳目一新,她微微侧首看了过去,却没有搭腔。
这份短暂的沉默似乎不足以叫周雯萱尴尬,她自说自话,依旧挂着温柔的笑,用宁染的默不作声来激将,“不用担心嘛,要是不会,我们可以教你啊。”
我们?周雯萱的这句话说得有点水平,却不怎么高明,宁染在她的身上仿佛看到了薛桐的影子,她们都是有点聪明的女人,就连缺点都一样,总是忍不住时刻想要出风头的小心思。
不过可惜,薛桐已经死了,死在了那场……原本给宁染准备的车祸里。
0048 丧家犬
“要是不会,我们可以教你啊。”
周雯萱的这句话伴着滋滋的电流在车厢内响起时,驾驶座上监听的小弟不由嗤笑了声,口气不小嘛,这女的怕是不知道赵家在金三角有多少个赌场吧?连老爷子都没敢在老板面前说过“教”这个字,就她……
厉骋的离开,叫厉家几个小辈不约而同都松了口气,牌桌上的气氛看着轻松了不少,就连厉凯的牌运也好了许多,接连开出了两把同花顺,清算筹码时,高隅适时恭维了几句,周雯萱却难得揶揄道:“输赢而已,不到最后谁知道呢,小凯,你可别太得意忘形啊。”
好似输了后的忿忿不平,又好似意有所指。
虽说有老太太在背后撑腰,不过周雯萱在厉家的行事一直都很有分寸,像这种打人脸面的扫兴话压根不是她的作风,也正是因为难得,厉凯只当她是玩笑,况且他这两局可是赢了不少,也懒得和她生气。
“这才哪到哪儿,一会儿你要是输光了可别哭着求我。”
不过厉凯这话说的还是太早了,之后的几局他手气都臭的令人发指,眼看手边的筹码越扔越少,厉凯的心态不免有些崩盘,高隅见状只微微勾了下嘴角,借着跟牌的间隙不经意瞟了宁染一眼。
得益于厉家的庇护,这位死而复生的宁家小姐现在可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高隅并不清楚厉家里头的那些弯弯绕绕,也不清楚厉骋为什么非要惹上这么一个麻烦,或许是姿色吧,毕竟这么一个女人养在身边确实赏心悦目。
但他从周雯萱的那句“宁小姐”里还是听出了些别的意思,厉家这些人虽然面上叫她一声“大嫂”,客客气气的,可看着也没亲近到哪里去,看样子就算厉骋把她弄回了家,家里头也还是不打算承认她的身份,今天这样的日子都没让她出面,厉骋还把她带来这种消遣的场合里作陪。
啧啧,不过也是,宁家再怎么厉害那也是老黄历了,她现在嘛,高隅挑了把眉,不过是条寄人篱下的丧家犬……
这局她又是早早就把牌弃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养尊处优惯了,把这人养的有些蠢,弃牌之前还无脑跟了把筹码,水平比厉岚还要菜。
然而高隅的笑很快就僵在了嘴角,他这次到手的牌竟然是张方块8,加上底牌红桃6,他手上只是一组顺子,而原本要给他凑成同花顺的红桃8竟到了厉凯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