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四奶奶快要去了,孩子那样小,他就这样丢下她们,走了?”

桑毓琇立刻辩道:“三房的人都在那,鸾儿一直是养在三太太房里的,处处熨帖,养得极好。只是这里,她娘不放,才没跟着回京。”

莒绣话都不想说了,干脆再把话说清楚:“三太太让我嫁安管事,可见她是丝毫瞧不上我的。婚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桑姑娘你想再多,说得再细,也无用。且我对四少爷毫无男女情意,断不会卑躬屈膝去讨好谁。”

“可……可他只中意你。你不了解他,他是个世间少有的好男子,眼里没有世俗尊卑偏见,不会因为你的出身就瞧不起你。他又是个洁身自好的,这几年,屋里的丫头,外边的粉头,一个也不沾。他认定了你,你……”

“四少爷再好,也与我没有任何干系。桑姑娘,他是你兄长,这些话,可千万别让外人听去了,免生闲言。”

美绣在旁听戏听得脑子都转不过来了,盯着她俩来回看。

桑毓琇站起来,不死心地最后问一次:“你真不乐意?以你的出身,只怕再找不着更……”

莒绣摇了摇头,坚定地道:“多谢桑姑娘好意。”

这要是早上几日,美绣还要帮着劝,可眼下她觉着韦先生才是最好的姐夫人选。四少爷太弱了,她都瞧不上,便跟着道:“桑姐姐,要不……你劝劝四少爷吧?”

桑毓琇垂头,长长的叹息过后,仰头道:“是我想岔了,说一堆无理的赖话,还请两位妹妹多包涵。”

莒绣忙挽了她左臂,真诚地道:“哪里的话,姐姐也是好意。再有那事,姐姐大恩,我们还不知道如何感谢呢。”

桑毓琇恢复如常,抬头又是那个谈笑自若、玲珑剔透的桑姑娘了。她笑着轻拍了莒绣的手,柔声道:“既认了姐姐,又何必见外?跟着我的桑梓,是我从小的伴,再可靠不过,只是这里没跟来,往后回了那边,有她传话,更方便。”

“谢谢姐姐。”姐妹俩齐声再次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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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姑娘走后,两姐妹拿了纸笔,匆匆磨墨开始琢磨那宗恶心人的阴私。

莒绣想起那双鞋,咬着牙在纸上一角标了二奶奶。

美绣盯着这个名,皱眉道:“不会是她吧,听人说她们家的女孩,最重规矩品格。”

莒绣想了想,解释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只她是个能干的,府里上上下下的事,必瞒不了她。”

美绣愁得肠子都打了结,唉声叹气道:“啊呀,方才竟忘了问桑姐姐说话的那两人究竟是谁。”

莒绣劝道:“倘若能说,她自然就说了,左不过是那几个。”

也对,能在老太太房里商量事宜的,除了她和太太们,还有谁?

美绣看着稳稳重重的姐姐,又羡慕又敬佩,感慨道:“姐姐真好!四少爷是怂了些,不过他别的倒还不错,嫡房嫡子,又是老太太心爱的。倘若……呸呸呸,我是怎么了,竟胡说八道起来。”

莒绣笑道:“看,你都觉着他不合适,怎么还拿来劝我?咱们说真心话,我是真不惦记他。只是他虽有些不足,外人眼里却是个香饽饽,我又算得了什么。倘若这话传出去,别人只说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

美绣哼道:“他连你一个指甲盖都比不上,先生英勇,姐姐也是个巾帼英雄!你们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