莒绣截了她的话,道:“没有的事,家里给我们姐妹俩都定了亲事,七少爷又贵重,哪里会有那样的心思?总不过见了一两回,怎么就传出这样的闲言了?唉!”

冬儿手里抹布落了地,弯腰匆匆捡起,埋头道:“姑娘,都是我的错。这样没影的事,她们太闲,听风就是雨,我也糊涂,到姑娘跟前胡说,该打该打!”

莒绣笑道:“没事,你也是怕我受牵连,以后遇上她们胡说,你理都不要理。流言止于智者,这样的无稽之谈,随风就散了。”

“是是是。姑娘,我去看看晚饭好了没有,早些吃了早点歇着。老太太那,明早得去请安了。”

“嗯,你去吧。”

冬儿一走,美绣进来,神神秘秘道:“我都听见了,冬儿说我呢。”

莒绣将画纸一张一张收好,回头问她:“你见过七少爷几回?”

美绣苦着脸道:“姐,你要信我,我跟他真没什么!他比我还白,脂粉用得比我还多,我找他做什么,难道图他显我黑吗?”

莒绣朝她勾勾手,等她坐过来才问:“你没这心思,但谁知道他什么样。你仔细想想,他可曾对你有过什么异常举动?”

美绣冥思苦想一番,仍旧摇了摇头。

两姐妹一齐困惑,既双方都无意,规规矩矩的,这流言到底是怎么生出来的呢?

想不明白的事太多,暂且丢开不谈。

莒绣虽确定了冬儿背后有事,也暂且信了美绣好转,但仍保留了三分,没把冬儿的事告诉她,只道:“往后有事,等没人了再说,隔墙有耳。咱们占着天利,可我也听说过,外边有那功夫高深的,一样能隔空窃听。”

美绣原还以为自己是上天挑中的幸运儿,自有一番大造化,如今听堂姐这么一说,立刻就觉自个矮了三分,撇嘴道:“那她们怎么不找个那样的,把咱们诓来做什么?”

莒绣摇头道:“老太太不是天生的守财奴,这府里的钱,只怕是为着某个不可告人的缘由败光了。那样的高手,可不是一点两点银子请得来的,再者,要入宫或者王府,身家底细必要查个究竟,怕是难过这一关。”

太高深的问题,美绣一想就头疼,自觉转了话题道:“冬儿去领饭了吗,怎么不喊上春儿呢?说好了,往后咱们一块吃的。”

莒绣瞧出她的烦躁不安,哄道:“许是走得急,忘了。你去跟春儿说一声,冬儿回来了我俩先吃,后边领的她们吃。”

美绣点头道:“这样也好。别人那,没有主仆同桌的吧?”

莒绣不知该怎么说这个,只道:“快去吧,春儿在倒水了。”

“嗯,我就是随口一说,她这人呐,轴,还真老老实实把那架子里里外外都擦了。”美绣怕她误会自己苛待丫头,忙解释道。

莒绣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先前美绣苛待迁怒是错,她待冬儿太亲近,也不见得就对。

毕竟人心难测!

冬儿先去的,想是路上遇着了,两人结伴回来的。

冬儿忙着布置,春儿喜气洋洋道:“姑娘们,今儿有加菜,这酱饼可香了,你们一定要尝尝。”

那边韦鸿腾回到东院,避了洞明要过来接箱子的手,只道:“一会我要出府,你们守着屋子,外边有事进来,达练处理。洞明,你替我看好了门,谁也不许进来翻看。”

洞明点头应是,看主子将个破藤箱当宝贝似的藏在了书架后边的机关里。

等少爷一出门,他立刻找到洞明,把这事一问。

达练看着他,问:“你脑子呢,那藤箱你不觉着眼熟吗?”

洞明茫然地摇头。

达练在他额间弹一指,笑道:“先前少爷让你去买蹴鞠毽球,这你总该记得吧?”

洞明皱眉,按着自个的头道:“好些天的事了,原是给这府里孙小姐买的吧,后头给了谁来着?还是我出去重买了一份呢!”

达练叹气,劝道:“让你夜里早些歇着你不听,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