莒绣心说只怕没这么简单。但她信他能做到、做好,便笑道:“也好,横竖这儿,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韦鸿停又道:“要么承认弑父弑母,要么认了是遇匪。他们自然知道怎么选,本就只有几个心腹知道内情,如此也好瞒过去。三老爷政务上的错处被捏住,革职查办,三太太扯到一宗纵奴行凶的人命官司。二老爷被告了,他……也是个畜生。当年你姑母的死,就与他有些干系。”
“这些是你做的吧,多谢。”
韦鸿停扭头,先亲亲她,再纠正道:“莒绣,夫妻之间,说谢字就生分了。”
莒绣笑着应道:“是,我记下了。快躺好,还有点儿潮气。”
他又翻身过来,继续靠在贵妃榻上,由着她梳理。
“褚敏被押送回南边了,临行,要走了穗姐儿。她对韦鸿毅那混账,居然有几分真心,你说可笑不可笑?”
“臭味相投吧。”
韦鸿停嗯了一声,道:“韦鸿毅如今是个半死之人,日日痛得哀嚎,我瞧着,这样也好,便懒得弄他了。至于褚敏,我传了信给人,在路上劫了她。因有那孩子在,便留了她一命,但那些富贵物事,都是祸根,不如捐了。”
莒绣抚抚他眉尖,道:“也好。”
活着的这些,终是善恶有报了。
韦鸿停顿了顿,才接着道:“你梅姐姐跟前那琉璃,收了方书音五十两,帮着她哄你到那头。只是那些人,也没饶过她,头受了重伤,已经去了。”
那春儿呢?
他自然知道她的心事,等她放下梳子,他翻身起来,抱着她坐到床边。等两人都躺好了,他才道:“你们房里那丫头,无人指使,也没收银子,她……”
莒绣伸手,掩了他的嘴,哀道:“我知道了。”
春儿的转变,是她们去老宅回来后才有的。她命苦,想必受过许多磨难,后来见她们姐妹俩个得了些好处。不知是哪儿触到她伤心处,引得她心里不痛快了。
我没有的,你们也别想有吧。
韦鸿停伸手抓了她的,放在自己胸膛上,稳稳地道:“她中意安管事。他家里本来预定了门亲事,安管事又将它推了。”
欸?
莒绣扭头去看他,不敢置信,惊讶道:“她是为这个吗?”
韦鸿停连忙道:“娘子不必在意,我不是那意思,我信你。”
莒绣哭笑不得,解释道:“我以为她是嫉妒我们后来交了好运呢。”
这都哪跟哪呀!
韦鸿停也笑,侧身过来面对她,轻声道:“不是不是,她自荐给安管事做妾,安家拒了。因敬佩你为人,他便以你为例,说了一番道理。那丫头想左了,因此恨上了你。她这儿……你希望如何处置?”
莒绣叹道:“打发得远远的吧。她并不知道,安管事那个表妹,才是他心上人。”
韦鸿停顺着她话风,低低地应了一声,尽管他并不这样认为。安家或许对表妹有一丝怜意,但男人了解男人,他提起莒绣时的神情,韦鸿停再熟悉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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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六这日,他夜里回来便同她说:“王爷的事,快要办完了,按着惯例,多半过两日就要离京。娘子,他们不在……”
莒绣点头道:“嗯,我们早些搬出去吧。”
王府正经的主子不在,他们留这住着,不像样子。她愿意搬出去,只是有些舍不得小泡泡和梦榆姑姑。王妃虽然见得少,也是个十分和气的人。就算是言行有些离奇的老大人,也是可亲可敬的。这样的宅子,更像个温暖的大家族。
韦鸿停点头,问道:“你想住西苑,还是去小宅子里边?”
如今跟着他们住的,有冬儿、堇书,还有小九和办事归来的达练。他和她说过一回,门子也是他训出来的人,到时会跟着一块走。还有时不时进来回事的小三小四那些,人有这许多,小宅子怕是不够用的。
莒绣反问道:“西苑如今能住人吗?若是能,咱们就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