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位姑姑的提醒,方书音搬回来的那天,谨慎的她,就单独留出了一颗,以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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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堇书见这丸药碎了之后,既无烟也无雾,并无神迹,不由得有些失望。
她看向莒绣,见她神情放松,不由得又燃起一丝希望,小声问道:“这是什么传递消息的物事吗?”
莒绣眨眼,看向对面高高的院墙。
云堇书也看过去。
她们看的是北边,有动静的是东面。
云堇书立刻扭头去看,惊喜地道:“太好了,真的有用!”
莒绣动不了,等来人跳到她们面前,她又失望又欣喜不是他,是芳儿。
芳儿那双平素总是带笑的眼,此刻满是焦虑。
她从腰间摸出一枚短笛,长长短短地吹了七哨,然后蹲下身来探莒绣的脉。
云堇书心急地交代:“她不能说话,也不能动,怕是中了毒,或是中邪什么的。”
芳儿朝她略点头,从怀中摸出个瓶子,倒出一粒小小的棕色丹药,喂给莒绣。
云堇书十分担忧,莒绣却没有抗拒,还眨眼让她放心。
这个药丸比先前吃的管用些,莒绣的呼吸很快就恢复如常,她的手指也能活动两下。只是喉间肿痛,仍旧不能发声。
芳儿见她好转,转身蹲在她跟前,拉起两手,将人背在背上。
莒绣的身体是软的,云堇书想上前照应,却发现这姑娘个子不高大,却稳稳地将人负住了。因方才芳儿抽空审视过她,云堇书生怕等不及莒绣帮自己解释,就被当成坏人灭掉了,连忙殷勤地帮着开了后院的门,又道:“前边的门被锁死了,锁落在外边,我开不了……啊,我是说我没有钥匙。”
芳儿走到二门那,抬脚一踹,锁没坏,但门轴断了,门应声而塌。
云堇书暗自庆幸自己方才做了正确的决断莒绣不简单啊,又有钱又有人,自己要是背叛她,那只怕会死得透透的。
芳儿背着莒绣疾步往后院去,莒绣着急,努力在她手背上划了两横。
芳儿不改方向,解释道:“姑娘,眼下外边不知是怎样的,我先送你去东院。你放心,一会我就去找她。”
甬道上有人抱着包袱疾奔而过,四周隐隐有哭声。莒绣知道此时状况艰难,那请求是在为难她,不好再坚持,只暗自祈祷:菩萨保佑他,也请保佑她。
四儿在院门口等着,早早地迎了上来,因不好接手,只得伴着人往回走,顺带飞快地拴上门,又加了一把锁。
莒绣被安置在内室,云堇书守着。
芳儿交代四儿:“务必守好了,主子还在宫里,一时半刻不定能赶回来。东院不打眼,那些人要先做要紧事,天黑前应当不会攻来。倘若情况有变,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芳儿知道自个该留下守好她,可莒绣姑娘,一瞬不停地盯着她。芳儿便知道她的决心,朝她点头,并迅速钻了出去。
云堇书待在屋里,四儿退到门外去守。不一会儿,外边又有了动静。莒绣听着那人动作轻柔,是友非敌,便松了口气。
果然四儿与那人低语几声,那人也站定没再发出声响。
接着,又来一个,再一个。
云堇书停了点数,终于松懈下来,脱了鞋爬到床铺里侧,紧紧地挨着她躺好,小声问她:“莒绣,你是什么民间遗珠吗?”
为什么这么有钱,为什么这些人要这样郑重地守着你?
莒绣答不了。
云堇书也不用她答,贴着她肩头,小声道歉:“我那会……我就是嘴上胡说八道,我真没想过要丢下你。”
莒绣动了动手指,云堇书察觉,伸手去摸,莒绣勾住了她。
云堇书把脸埋在她肩窝,哭道:“谢谢你。”
门外又是一声响,云堇书以为是又来一个护卫,可那人的脚步声一直往里来。
云堇书提起一口气不敢喘,帘子被掀开,一个男子迈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