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们家这个长的。
偏佟清浅还理所当然,如今她也不是先前那副沉默寡言的样,眉角眼梢都是春风得意。这丫鬟在为她宣誓主权,她反倒嫌她啰嗦,不耐道:“我累了,你还在这磨什么牙,早些铺床。我歇一歇,再去见云裳姐姐。”
莒绣挽了心里有气的美绣,一起往里屋去。
如今来了这样一个恶霸似的,别说那两间屋子了,连外间都不好待,干脆挤在里屋,免生龃龉。
美绣替姐姐委屈,莒绣却不觉得。这本就不是她们的家,不是她们的屋子,人家要如何,她们又能怎样?
为了劝解美绣,她拉她到角落悄悄说了方姑娘提的秘事。
美绣一听这位是被四奶奶教训过的,居然还亲亲热热“去见裳姐姐”,唏嘘道:“她也算个能耐人,能屈能伸。啧啧,我们十来岁上下,只知道躲在屋里扎花挽辫,哪里懂这些心思。她这脸皮也真够厚的,人家成亲这么些年,她就一直惦记着呀!”
莒绣点点嘴唇,示意她不要背后议论。
美绣说这些,不过是为出方才那口气,说多了,也觉没意思,摇头撇嘴道:“说她可恶也可恶,说她可怜也可怜。”
莒绣道:“再不论别人罢。明儿就是初九了,你再仔细想想,还有什么遗漏的?”
美绣摇头道:“左不过是衣裳首饰那些,我可没打算置办什么孝敬那位。至于这些,有我娘呢,经了她的手,能漏下一个铜子都是稀罕事。”
那倒也是,银钱就是李四惠的命,只是不知为何出门前,居然舍得拿出那么大一注钱给美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