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府,他也不放人,抱着她走墙上,疾奔到了巷口,这才放下。他将手伸进嘴里,吹了一响哨,先是一声马嘶,接着是马蹄响,很快,那匹她曾见过的黑马就奔到了跟前。

韦鸿停抱着她上了马,他朝前,莒绣却是反坐的。

随着马到,看马的小九也很快赶来,拱手道:“爷请吩咐。”

韦鸿停交代几句,小九跳上墙,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他办事极稳妥,你放心。”

两人一马在这入了夜的街道上行走,她的双手,虽不敢搂,也是紧紧地贴着他的。韦鸿停猜她不曾骑过马,便控制了马儿,只不疾不徐往前。

此时离宵禁还早,街道两侧都是些摆摊和夜游的人。她虽好奇,也不敢到处乱看,只将脸牢牢地埋在他身前。

行了一段,热闹声更盛。

“韦爷,韦爷!”

有人高呼,他勒马停住,抬手虚护着她。

来人很是兴奋地道:“好些日子不见你请哥几个喝酒,这是在忙什么好事呢?”

韦鸿停嗤了一声,好整以暇道:“比不得你们悠闲,我啊,还有驴车要赶,总要挣几个铜子,才有钱买酒不是?今儿我还有事,得闲了再聚,告辞。”

他说罢,拱手就要走。

那人却不让,堵到马前,指着他身前问:“这位是……你给介绍介绍呗,我们也多个朋友。”

韦鸿停不管他挤眉弄眼的猥琐,干干脆脆道:“舍弟生性腼腆,你这样子太丑……要吓着他了。恕难从命,走了!”

他轻轻拉起缰绳使一巧劲,马儿打了响鼻,绕过这人,嘚嘚嘚嘚往前走。

莒绣听到那位和旁人嘀咕“想不到这也是个兔儿爷,怪道连小艳红都不搭理”,便小声问他:“什么是兔儿爷?”

韦鸿停笑着答了:“他当你是男的。”

两人亲密,那人又误会她是男的,那就是男男相好。

莒绣一哆嗦,韦鸿停忙哄道:“这些人混账惯了,嘴上没把门,你别往心里去。我没那样的嗜好,清清白白的。”

莒绣轻声道:“我信你。”

她只是在想,郡主骂大少爷是兔儿爷,那不论夭折的那个是真,还是三少爷膝下那个是真,都能确定郡主是偷情才有的孩子。

郡主偷情有孕,恰和三少奶奶同期生产。二奶奶心疼情郎,偷偷将孩子对调了,让郡主以为自己生的才是死胎,大少爷也不至于养个野种在膝下。

如此,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只是郡主再落魄,也不至于生产时,任由一个弟媳摆布,除非……尚梅韵身后有人相助。

会是谁呢?

韦鸿停见她不再说话,担心她恼了,忙扯开话题道:“今儿夜里要去见见方书音的父亲,我们管着同一件事,交换一下手头上的消息。”

莒绣点头道:“那你将我放在哪处,忙过了再来找。”

韦鸿停不许,道:“你就跟着我,哪儿都不去。你同我的事,在王爷跟前过了明路,都是自己人,没什么要避讳的。”

莒绣见他这样着紧自己,没答话,只将脸贴紧了他胸膛。

她舍不得分开,他也是如此。

两情相悦多美好!

也怨不得被践踏了这份美好的尚梅韵要疯魔。

马行到一处小巷,这里人少,马儿也越走越慢。一路走到巷尾,只见巷中一个八九岁的姑娘端着破陶盆出来倒了炭灰,又目不斜视地进屋去了。

莒绣本好奇她为何不多瞧她们一眼,等巷尾那宅子门一开,她就顾不上了。

拉开小院这扇木门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妇人,一见了他,便扬着手,欢喜道:“当家的回来了,母亲正念叨着呢。”

韦鸿停身子一僵,忙要解释,此时又不妥。莒绣先捏了他的手,轻声道:“我下不去。”

韦鸿停忙跳下马,双手一举,将人抱了下来。

他又急又愁,莒绣却大方笑